“這傻小子長得可真不賴!”童蕾邊說邊不懷好意地推了推妮子。
童蕾總有這種荒誕不羈的表現,無論何時,總以一種美或丑去評價。
妮子緊張的很,面對給了她夢想的陽光大男孩,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反派。
“你好,張辰!”
見妮子猶豫不決,童蕾直接推開了門。
童蕾想攔已經攔不住了。
“我是妮子的室友,聽說你住院了我們來看看你!”
張辰一激動就要起身,結果一使勁觸動了他斷了的右腿,疼得眼淚直流。
“你好,你好,請坐!”張辰擦了擦眼淚熱情地笑開了花。
“張辰!”
妮子慢慢地從門外走了進來。
“妮子!”
張晨渴望地看著他的姑娘,半年不見,所有的思念用任何語言表達都太蒼白。張辰送走的時候還是一個花大褂齊劉海的農村土姑娘,如今他面前的是一個燙著花卷,穿著皮絨襖的時髦女性,時髦得不聽聲音已經認不出來了。
張辰也有一些局促,不知道再說什么好。
“坐吧!妮子!”
張辰躲避著妮子的眼神。
“喲!看書呢!”
童蕾試圖去緩解尷尬。
“閑來無事,找了本書翻翻!”張辰認認真真地夾了書簽合上了書。
“童年!這首歌我會唱!”
場面一度尷尬極了。
張辰沒有揭穿,立即換了一個話題。
“你們放假了?”
“是的,剛剛考完試,我們就馬不停蹄來看你了!”
“我這都是小傷,你們太客氣了,妮子是自家妹子,也多虧你們照料!我這個當哥哥的不走運!受傷了!”
妹子?童蕾心頭一震。她本來想象的場景一定是緊張刺激和驚心動魄,她沒有想到,這個斷了腿的農民工,至始至終都不愿揭穿他和妮子的關系,還想盡辦法去保護妮子的尊嚴。
“我就說嘛!她這么緊張!原來你們是兄妹!”
“是嘛!親兄妹!”張辰爽朗大笑。
無關痛癢的一陣寒暄,童蕾和妮子盤算的很多種挑明方式,都已無從下口。
“怎么辦?還要不要說?”
童蕾拍了拍靠在診所樓梯護手的妮子。
“不知道。”
診所樓梯里來來往往的行人,熙熙攘攘,他們路過的時候都會忍不住上下打量一下這對時髦著裝的女性,有的忍不住還會夸贊一番。
妮子送童蕾到了車站,自己一個人又重新回到了診所。
此時病房里還是只有張辰一個人,隔壁病床幾個人圍著悉心照料著一個病人,熱鬧得很。他只是一個人待著角落,安安靜靜地看著書,時不時看一眼窗外緩緩飄落的碎雪、時不時看一眼隔壁的病床忙前忙后的病人家屬。
看得出來,他很羨慕。眼神流露出衷心的喜悅。
妮子眼眶一熱,內心陷入了無盡的自責。
“張辰!還沒有吃飯吧!”
妮子拎著剛剛打的飯菜,故作火急火燎地沖入病房。她能做的有限,僅此而已。
張辰歡喜地點點頭,招呼她坐下,然后狼吞虎咽地吃著妮子的飯菜。
“張辰,這你媳婦啊!”
隔壁病床打趣的調侃著。
“還不是呢!”張辰有一些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