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叫那么大聲怕別人聽不到啊。
于是王雱把她捉了回來,腦殼上給個暴栗道:“拿幾個銅錢出去改善一下伙食,照顧街坊生意有啥不好?”
二丫說道:“咱家現在正在城南蓋房子,爹還找別人借了些錢呢,不能這個時候給家里添亂。”
王雱不禁楞了楞。
清官老爸不是地產商,不會在不富裕的時候去蓋暫時無用的房子,他連房間漏水都不想管呢。
所以聽到建房子,加之目下家里的微妙局面,王雱明白過來了:老王心疼二丫和她娘,想分家讓她們單獨住在外面。以保護她們。
“桐鄉山遠復川長,紫翠連城碧滿隍。今日桐鄉誰愛我,當時我自愛桐鄉。”
王安石晚年的這詩,表達了他對小妾鄭氏的思念和愧疚之情。“桐”字不是真指的桐鄉,是指王安石那庶出的孫子王桐。王桐的奶奶就是二丫她娘鄭氏——那個飯桌上低著頭的美女。
歷史上沒有太多這方面的記錄,但是王安石有小妾的,也真的置辦了宅子專門安置。
這時代有小妾不是丟臉事,時任宰相的王安石要給二丫她娘正名、要來誥命那是分分鐘。但老王說出了“清官難斷家務事”、在對二丫她娘深情愧疚的情況下,卻沒把她們帶在身邊,所以只有一種解釋:美女老媽吳瓊不同意。老王是個妻管嚴。
為什么說“桐”字不是指的桐鄉而是孫兒呢?
王安石是個有鄉土情的人,給家人取名的時候,喜歡用他執政過的地方命名。譬如王雱那個已經夭折了的妹妹王鄞,名字取自鄞縣。二丫叫王文安,安字取的是“齊安”那個地方。
至于兒子的名字輪不到老王來取,乃家族決定,兒子侄子們的名字基本都帶個“方”字。譬如王雱,譬如很快就會出生的庶子王旁。
王雱和王旁的讀音一樣,以至于史料中經常把兩人搞混,甚至就認為是一人。后世的百度說王雱是個心胸狹窄的瘋子,逼走了妻子,險些逼死兒子。那是誤讀,應該是指的王旁而不是王雱。
王雱的確心神有問題,卻是個積極的人,是個真正的天才。幾乎是王安石的唯一。將后來真正打垮老王的并不是政敵,而是王雱的英年早逝,白發人送黑發人的那個時刻讓王安石真的覺得累了。
史料誤讀如此嚴重是有原因的。司馬光上臺后,所謂的程朱理學派崛起,為了擺脫巨人的陰影,他們對王安石乃至王安石一家的妖魔化是不遺余力的。這不奇怪,不論古今,強勢砸過別人飯碗的政治家,哪有不被妖魔化的?
YY到此,王雱覺得多情老爸也不容易,好吧這次不偷他的錢了,自力更生才是王道。
“二丫,咱們出去弄點物資回來,我大老王家就快起步了,你要無條件服從、無條件支持我的事業。”王雱道。
小蘿莉說道:“你若不去書堂念書,看咱爹打不哭你。”
“啰嗦,你要不要吃東西嘛?”王雱說道。
“好啊。”
二丫聽到有東西吃便背著籮,屁顛屁顛的跟著。說起來她超喜歡現在的大雱,也喜歡那頭會喝酒的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