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我對你的責罰太輕了!”老太太一手撫著額角,怒道,“既然如此,你在祠堂跪一個月,之后就給我待在自己屋里,一步也不許離開,學院也不必去了,還有你姨娘,以下犯上,一并禁足!”
趙姨娘跪走幾步上前,“老太太怎么罰妾身都無怨言,可安兒馬上要準備春試了,不能不去學院的啊……”
“都是你們咎由自取。”老太太扶著周媽媽起身,“誰再敢說一句不是的話,就給我收拾東西滾出侯府去,我們侯府容不下這樣的人!”
南澤安拉住趙姨娘,安慰道“沒事的姨娘,兒子認罰。”
他只是不甘心,沒能讓喬氏得到應有的報應。
老太太離開后,戲也就散場了。
落意頓覺南云衡說的那句“瘋狗亂咬”的真正含義了,如今一見,才真正見識到了侯府的水深火熱。
南澤安起身離開時,經過南云衡身邊,只是狠狠的說了句,“傻子,別被人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南云衡只是笑了笑,并沒有說話。
喬氏聽見南澤安這番話,眼皮跳了跳,又見他湊到南云衡耳邊,說了幾句什么話。
她聽不到,心中愈發不安。
“落落啊。”她忽而將視線落在落意身上。
落意站著沒動。
喬氏走上前來,笑道,“今兒的事讓你看笑話了,都是我管教不嚴,才導致如今這副局面。”
“至于嬌蕊,并非像安哥兒所說,我只是為著你們小兩口考慮,誰家還沒個三妻四妾的,還是自己人用著安心,免得什么亂七八糟的人都給引了進來,你看看……今日的事可不就是……”
落意輕輕點了點頭,軟聲道,“嬸母良苦用心,我都省得。”
喬氏這才放下心來,溫聲道“你是個好孩子。”
她又看了看南云衡,什么話都沒說,帶著丫鬟婆子離開了。
這些年,她也算摸清了南云衡的脾性,不是個計較的。
今日的話她也不擔心南云衡聽到后當了真。
反而是落意,幾次交手都拿不準她的性子,也知道不好對付,便少不得要解釋一番。
眾人都離開后,孫氏這才起身。
她坐得久,腿都坐麻了。
“這么多人一起跪祠堂,真是少見。”
祖宗都要給他們煩死了。
南桉卻是搖頭,“早知這樣無趣,倒不如出府去看燈展。”
“要不咱們現在出去?衡兒,你們看嗎?”孫氏接過丫鬟遞來的手爐,率先朝屋外走去。
南云衡拉過落意的手,笑道,“我們是看了燈展才回來的。”
兩不誤。
孫氏震驚,“我的兒,你這是早就打算好了?”
南云衡但笑不語。
南桉卻是察覺了事情的不對勁,“偏院走水……”
好端端,怎么就走水了,還偏是南澤安姚舒兒二人偷腥的那間屋子。
小廝前去救火時,門自外反鎖著,正巧二人驚的從窗口跳了出來,正巧被老太太身邊的周媽媽看了個正著……
南桉看了眼自家兒子,“趙姨娘跟安哥兒如此反常,不會也是你……”
南云衡只是笑,“時候不早了,父親母親早些歇著吧。”
孫氏跟南桉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能讓喬氏去跪祠堂也是痛快。
這么多年了,喬氏受罰還是頭次呢。
近來喬氏花言巧語哄得老太太開心,老太太正有讓喬氏學著管家之意,如此一來,也是不能的了。
孫氏想想都覺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