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南云衡怔了怔。
她就這么狠心就自己趕出去睡?
南云衡眸色暗了暗,聲音異常的輕緩,似在安撫她一般,“落寶,我只是不忍將你卷進來。”
骯臟不堪的魔窟,她這樣干凈,他怎么舍得,讓她與自己一起卷入這樣的血雨腥風。
“可有件事,我一早就該告訴你的,只是沒有尋到合適的時機。”
他毫不遮掩的直言,“落寶,我的病其實快好了。”
“只有殘留的一丁點毒,雖然會時不時風咳嗽犯病,卻也不礙事的。”
雖然早有預料,可親耳聽到,落意仍是覺得不敢置信。
“那活不過二十歲的傳言……”
“也是假的。”他沉聲,眸色晦暗不明,“是為了掩人耳目。”
落意坐起身來,聲音帶著顫意“那咱倆定下的協議呢?你也是騙我的。”
他根本沒病,也不會死,更沒有繼承遺產一說。
她被騙了。
她還傻乎乎的寫下協議,在上面謹慎的簽下自己的名字,他什么都知道,可他騙她。
“南云衡,你這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話音剛落,她就伏在榻上,哭的泣不成聲。
南云衡手足無措,她一哭,他心都揪著疼。
“落寶,對不起。”
他沒想瞞她的,他只想用協議,將她留在身邊,僅此而已。
“我生了孩子才能離開侯府……”落意哭的雙眸通紅,喃喃自語,“還不能繼承遺產。”
她真的虧死了。
南云衡心疼的將她抱在自己懷里,垂眸小心翼翼親吻她滾落的淚珠,“落寶,別哭。”
他心都要碎了。
“我只是害怕你離開……”他說話都不利索了,不知該從何解釋,“我的田地鋪子銀莊茶樓,還有我的家產,都給你,好不好?”
說罷,他起身,不知從何處抱出一個大箱子來。
他眸色認真,聲音輕緩“我的全部家當,都交給你保管。”
落意哭的抽抽搭搭,“誰要你的家產了。”
她要的是遺產。
這么多的家產,她哪敢收。
南云衡哭笑不得,“落寶,你難道非要我死不成?”
見她仍是哭的厲害,他只能心一狠,俯身咳嗽起來,一聲比一聲急,像要將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一般。
眼看有暈過去的趨勢。
落意止住了哭,赤腳下榻,跌跌撞撞朝他跑來,“你怎么了,你別嚇我啊……”
南云衡順手攬著她的腰,靠在她肩上,氣若游絲,“沒事的,扶我到榻上……”
他這副樣子,哪里像是沒事的。
落意著急,撐著他朝床榻走去,可到了榻前,她腳下忽然騰空,腰間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環住,帶著她滾落在松軟的錦褥上。
“你又騙我!”
南云衡抱著她不讓她離開,在她眉眼處落在細密的吻。
“落寶,你聽我解釋。”他對上她嗔怒的眼眸,溫聲道,“我喜歡你,不想讓你離開,所以才用協議束縛你。”
“只是遺產變成了家產,還附贈一個我。”
他語氣漸漸帶了幾分幽怨,“難道你不喜歡我?想要毀約不成?還是你同別人一樣,只想看我病死?”
猝不及防的三連問,落意一個也回答不上來。
“我是……是喜歡你的呀。”她軟聲細語道,“可這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她似乎一開始就踏入一個精心布置的圈套中,而他以自己為誘餌,步步誘她上鉤。
將她留在侯府,留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