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參將江皎帶回了屋子,又去燒了熱水過來讓她沐浴。
木桶里的熱水,散發著陣陣霧氣,也漸漸的讓江皎的身子暖了起來。
可心上的冷和澀然,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全然的消散。
謝逾不愿意娶她,難道她真的要嫁給馮坤鵬了嗎?
江皎緊緊的抿著唇,目光緩緩從窗外掠過,姣好的面容上覆著哀泣。
紅參幫江皎擰干著長發,眸中掠過一層凝重和擔憂。
她看的分明,江皎確實是從隔壁院落翻過來的。
還有她的那句,“他不愿意娶她”又是為何?
江皎換上了寢衣,又被紅參扶著靠在了床上,紅參替她掖了掖被角,柔聲說道,“小姐稍等片刻,我去看看小廚房里的姜湯有沒有好。”
江皎沒有回答,只愣愣的看著前方,眼眸很空洞。
紅參嘆了一口氣,便走了出去。
她再回來后,端著茶碗喂了些姜湯讓江皎喝下。
此刻的江皎已然恢復了些神采,她望向著紅參,冷靜的叮囑道,“今晚的事情不能讓任何人知曉。”
“奴婢知道。”紅參點頭應下。
“嗯。”
紅參的眼神有些欲言又止的味道,低眸復而又看向著江皎。
她心里揣著許多的疑惑,偏偏又不知道該怎么問出口。
“我知道你想問些什么。”江皎啟唇,聲音柔柔的,她在笑,可眼眸中的苦澀更甚,“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
屋外的雨越發的大了起來,淅淅瀝瀝的聲音鼓動著江皎的耳膜。
目光穿透著雨簾,江皎努力的想要分辨出什么,她期盼院墻之上能有那人的身影,但是將自己的眼眸看的累了也毫無動靜。
她知道,謝逾說的是真的。
他對自己真的毫無情誼。
“紅參,你說還能有什么法子讓我不必嫁給馮坤鵬?”江皎的神色恢復了冷靜,緩緩將目光挪向著紅參,那雙眼里迷迷惘惘的卻又帶著幾分笑,“大鄴應該沒有聘娶殘缺之女為婦的先例吧!”
“小姐。”紅參愕然,瞳眸驟然睜大,“小姐您可千萬不能做傻事啊!”
“嗯,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那么做的。”江皎輕輕搖了搖頭,將這想法壓了下去,隨后便躺了下去,“我累了紅參,熄燈吧!”
“是。”
紅參走到了燭火邊,回頭朝著紗幔里看去,江皎已經閉上了眼睛,似是熟睡了。
她靜立了一會,才將燃著的燭火熄滅了。
另一處亮著的燭火之下,謝逾望著屋外夾道的盡頭,無處黑暗叢生,壓根找不到任何的出口。
就像他一樣,本身就是活在地獄中,為何要指望著光明呢?
他直接將手中的酒杯捏碎,冷冷的別開了眸子,眉目寒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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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老夫人亟需臥床休息數日,江皎則跟閨學里請了假,要在床前侍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