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言歡撤去了笄禮的陳設,置醴,歐氏醮子,再祝,“甘醴惟厚,嘉薦令芳。拜受祭之,以定爾祥。承天之休,壽考不忘。”
下面就要詔告江皎的小字了——
女子的小字不同于男子,只有父母和丈夫或親近好友才能喊,其他人一般都是直呼其姓和家中排行。
江皎的字是讓許老夫人給取的,叫做“昭昭”。
昭,從日,明也,光也,恰好與江皎的“皎”字對應。
江皎起身離席,站到西階之東,面南而立,歐氏起身,面東而站,繼續祝曰:“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昭昭甫。”
江皎答道,“昭昭雖不敏,敢不夙夜祗奉。”
江皎向歐氏揖禮,歐氏回禮,復又走回了原位。
接下來就是聆訓,靜心聆聽江易鴻的話后,江皎答:“兒雖不敏,敢不祗承!”
江皎再對江易鴻和馮氏行拜禮,復又向眾賓行禮,眾人皆露滿意之色,以微笑算作應答。
江易鴻出來宣布禮成,并謝過眾人。至此,這場盛大的及笄禮總算結束了。
接下來,就是各家送給江皎的及笄禮物,頗為豐盛。
以歐氏和西河郡主為首,所贈送物品俱是珍貴無比。
馮氏瞧見后,很是面冷了一番,不過當初汝陽長公主是江瑤的正賓,又送了一大堆的珠寶首飾,她也很有面子了。
侯府為答謝眾人準備了宴席,一行人剛準備前往院中,管家腳步匆忙的走了進來。
“侯爺。”
“怎么了,慌慌張張的?”江易鴻不喜管家在這么多人面前沒了分寸,嗓音帶了一些低喝。
“千,千戶大人過來了,還帶了很多錦衣衛。”管家陡然看到錦衣衛進來,自然是嚇得不輕,這才表現得慌慌張張。
“錦衣衛怎么會來這里?”
“不知道啊!沒聽說過侯府與錦衣衛有舊?”
“難不成是犯了什么事?”
“別胡說,今日可是江四小姐的及笄禮。”
賓客們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江易鴻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馮氏則翹了翹唇角,眼里藏著一些笑。
好端端的及笄禮,瞬間就弄得人心惶惶了起來。
錦衣衛在整個上京乃至大鄴都是不一般的存在,他們所到之處一向是血流成河。
歐氏站出來,神情肅穆的朝著秦疏風道,“疏風,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打攪了皎兒的及笄禮。”
“是。”秦疏風應下,就跨過了門廊,走向著外院。
其他人單純是因為好奇,紛紛跟了過去。
高千戶帶著人等在外院內,手邊還抬著七八個大箱子。
秦疏風過去,直接攔在人面前。
他俊俏的面容沉靜,拿著劍的手橫亙在前,語氣不卑不亢的問道,“這位錦衣衛大人,敢問前來永寧侯府有何貴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