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四方石壁上的燈火,白衣人瞳孔微微一縮,前方一名身穿黑袍,臉上帶著青銅面具的人,也在打量著自己。
“久違了,李兄。”
白衣人對著黑袍面具人,拱手道。
“多年不見,張兄風采依舊。”
黑袍人站了起來,還禮拱手道。
“請。”
“請。”
兩人虛寒一番,便屈膝相視坐在了石桌兩側。
“損失如何?”
白衣人望著石桌上的棋局,聲音低沉道。
“猶如這幅棋局,一敗涂地,多年來安插的人手,近乎全軍覆沒。”
黑衣人指著石桌上的一面倒的棋局,盡是無奈道。
白衣人觀察了一番棋局,然后拿起一顆白子,思索再三,最終還是直接丟了。
無力回天,敗局已定……
他二話不說,直接將棋局用手直接推翻道:“那就再下一盤好了。”
“張兄何必自欺欺人?”
“這些年,為了培養這些棋子,我等已經傾盡所有,哪里還有精力與財物再培養一批棋子?”
“尤其是能混到咸陽宮接近那個人,該死的狗東西,竟然擅作主張,導致全盤皆輸,真是死不足惜。”
黑袍人聲音之中充滿了自嘲與憤怒道。
“當年在下就說過,人皆有私欲,棋子終究為人,怎么可能一直會聽話?”
“尤其是那些手握大權的棋子,野心逐年增生,更不可能一直任人擺弄。”
“滅秦僅靠一些棋子,是不可能成事的。他們最多只能在適當的時候,推波助瀾,讓秦帝國大廈傾倒的更快一些。”
“當年在下就說過,可惜李兄一直癡迷此道,終非征途。”
白衣男子將棋盤慢悠悠的收拾干凈,然后拿起一顆棋子道:“擒賊先擒王,想要滅秦,首誅嬴政。”
黑袍男子見白衣男子落子在中心位置,也拿起一顆黑子落了下去道:“棋局就是棋局,想要刺殺嬴政,哪有這么容易?張兄不是失敗了嗎?”
“若這么容易得手,還輪到我們嗎?”
白衣人笑了笑,顯然并未放在心上。
“張兄下一步打算怎么辦?”
黑袍男子一邊落子,一邊試探性問道。
“近日在下夜觀星象,紫薇帝星西移,應該會是個好機會。”
白衣男子再次落子,然后接著道:“你輸了李兄。”
黑袍男子聽聞手中的棋子脫手而出,掉在了棋盤上,愣了愣道:“真是的,跟你下棋一點意思都沒有。”
“確實沒什么意思,畢竟下棋只是小道,有些事做起來,遠比下棋更有意思。”
白衣男子顯然非常自負,輕描淡寫道。
“上一次也是張兄說紫微星墜落,嬴政必將在東巡之路上死于非命,結果呢?”
黑袍男子似乎有些不爽,開始揭傷疤。
“咳咳!”
“李兄,上一次應該是天機不知為何突然絮亂,在下一時也有些摸不著頭腦,著實慚愧。”
白衣男子尷尬的干咳兩聲,然后解釋道。
“那希望,這一次張兄的觀星術,不會再被天機蒙蔽,否則我們之間的合作也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畢竟趙國的死士也沒有多少人了,經不起折騰了。”
黑袍男子青銅面具下的眼神凌厲無比的看著白衣男子道。
“李兄放心,絕無意外。”
白衣男子十分篤定道。
“那最好不過了。”
黑袍男子眼神露出無盡殺機,寒芒四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