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知道自己就算擔心,但這樣的神仙打架,自己也幫不上忙,所以雖然擔心,但也不多言,待離去時,衛君凡突然叫住陳安,道:“陳大哥,你修煉的這門功法有點問題,白日里見日則三穴疼痛難抑,晚上逢雨便骨肉酸痛有如刀割。”
陳安顯得驚訝無比,“衛少,這你都知道?”
衛君凡微微一笑,也不多說,只是道:“我去過滅魔司武閣,在武閣中有一門功法,名叫《壯沐功》,可以解決你的頑疾,若是有機會,自然突破知行也說不定。”
陳安頓時大喜,他十七歲加入滅魔司,現在已經有三年,雖然天賦不錯,修煉到洞悉三品,但年紀輕輕卻落得一身痛病,他已經覺得自己在滅魔司的上升通路已經被堵死,衛君凡這樣一說,讓他重新燃起希望,如何不驚喜感激?
陳安回到滅魔司后,便將衛君凡的事一股腦告訴周四平了,雖然藍階滅魔使在天京城也算的上可以無法無天的一類人,可對上齊王府那就不夠看了。周四平想了想,只好想著去勸展靈昭不去赴宴,但在天京府卻沒找到展靈昭。
展靈昭此時也非常郁悶,因為家里人讓她代表展家去齊王府送生辰禮,她是愛憎分明的人,如果是以前走個過場倒也無所謂,畢竟她那時對齊王還有點佩服,但如今確切知道齊王與乞兒盟有所勾連后,就對齊王非常反感了。而且她對天京城那些附庸風雅但實則貪權戀勢的公子小姐們一點好感都沒。
到了晚上,展靈昭也不得不放下戎裝,穿上大炎帝國貴家小姐的白紗裙裝,將原本隨便綁扎的青絲盤起,插上玉釵,又涂了點腮紅。
一旁給她化妝的丫鬟忍不住贊嘆道:“我家小姐天生麗質,肯定能艷壓群芳,將齊王迷倒!”
展靈昭橫她一眼,道:“你再說這話我把你嘴巴給撕了!”
丫鬟知道展靈昭也不過是嘴硬心軟,裝作受到驚嚇捂著嘴巴,實際上卻笑道:“小姐,老爺都說你已經十九歲了,無需再在天京府歷練了,別家小姐這個年紀都已經找了好人家了,你這還天天打打殺殺的,也不像個樣子啊!”
“要你多事!”展靈昭也不多話,她只是覺得為民伸張正義,抓捕惡人,比起嫁人來有趣多了,而且天京府魏大人的確是值得尊敬的大人。她想起衛君凡當日在天京府振聾發聵的那句,“爾食爾祿,民脂民膏!”忍不住有些心潮澎湃,再想起衛君凡的樣子,臉忍不住發燒通紅起來,要是衛君凡看到自己這嬌媚模樣,會不會有些心動?
“小姐,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能惹得小姐這樣春心萌動啊?”
“哪有,我只是沒化過這種妝,覺得有些別扭!”
丫鬟嘻嘻一笑,道:“小姐將來嫁的至少也是王爺,也只有王爺的風采能配得上小姐!”
展家雖然是武夫世家,卻不是尋常武夫世家,展家祖輩在炎域時就是炎族中的大家族,炎族從炎域舉族遷徙到原陸后,展家在炎族立足原陸的千年戰爭中立下不世功勛,更可貴的是,展靈昭的曾祖父,曾在大炎高祖皇帝戰事不利落難時,將身負重傷的高祖皇帝從死人堆里背出來,并在炎族李家建立大炎帝國的過程中功勛卓著,所以展家被封世襲“忠勇候”,而且展家與大炎皇室多有通婚,展靈昭的母親是稷下學宮宮首太博士諸葛潛獨女,身份尊貴無比。
這也是展靈昭第一次這樣隆重的出門,因為她畢竟代表的是豪門展家的顏面,但展靈昭隱隱約約總覺得有些不舒服,但她也只能自我安慰說也許是自己野慣了。
展家的馬車才剛到得齊王府門口,便聽到一陣喧嘩和嘲笑。
“這小子沒有拜帖,竟然也想參加齊王府宴會。”
“他不會以為破了個乞兒盟的案子,就有面子了吧?”
“聽說他不久前還是個乞丐,靠葉家小姐施舍的銅板才能活下來……”
一襲青衣的衛君凡就這樣靜靜的站在被指責的風暴中心,平靜,嘴角帶著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