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走遠后我推開身上的尸體,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來到師傅身邊,我想大聲哭但又不敢,我想立刻找他們報仇,但通過方才幾人的對話,我判斷應該是師娘生了且他們并沒有找到那孩子,我現在的當務之急應該是要趕在他們前面找到師傅的骨肉,把他撫養成人。
所以我打消了立時找他們尋仇的打算,于是我割下師傅一縷頭發放在懷中,想著將來為他老人家報仇雪恨后再建個衣冠冢,好讓他老人家入土為安,給師傅磕了三個頭后我決然下了山。
下山后我一邊尋找你,一邊苦練師傅傳授的武藝,準備有朝一日為師傅報仇,時間久了,我功夫長進不少,可是一直沒有打探到你的下落,時至今日我還在托人尋訪你的消息。
幾年后偶有一日,在一茶館我聽到了有關那八大匪首的消息,當時有兩個普通打扮手里帶著兵器的人坐在我旁邊歇腳,開始我并沒有在意他們,后來他們打起了暗語。
這暗語正是九峰嶺上的,因此我斷定他們是山上的人,這暗語一般普通老百姓是聽不明白的,所以他們才敢毫不避諱的說,他們說的大體意思是:
幾年前劫下那批賑災銀后,為了躲避風聲他們并沒有立時處理那批銀子,想等風聲過后再分了逍遙快活,可是誰知自那以后山上就怪事連連。
先是有人晚上起夜時見到師傅,他們當時說的是老綠林王在大庭走動,而后幾位當家的身體接連出現問題,先是大當家的夢游跌斷雙腿差點沒命,如今靠雙拐支撐行走,再是四當家的被毒蛇咬傷被迫斬斷右臂,如今這六當家拉肚子拉的人起不來,山上的弟兄吃的用的都是一樣的,怎么就六當家這樣呢?
他們懷疑是當年被害死的師傅,陰魂不散回來索命了,說完這些他們就詢問茶小二附近有沒有比較好的郎中。
我看這是一個機會,提前尋到茶小二說的那名郎中,找人提前請走了他,于是我扮成郎中跟著他們上了山,想著師傅保佑如果有機會就讓我這次把師傅的仇報了,如果沒機會也好摸摸山上的虛實,為下一步做準備。
到了山上只有老六的人招呼我,并不見其他幾人,因為當年吃過大意的虧,這次我格外小心,怕再是他們設計好的陷阱,等我見到老六的時候,他正由人抬著從茅房出來,兩腿已經邁不開步,等他在床上躺好,我開始為他診斷。
當年也是因為在山上有些病來不及或不值的下山請郎中,師傅就派我到山下學習了一段時間,所以一般的疾病或是皮肉傷我還是能處理個八九不離十的,我一看陸東城臉上的膚色,就知道他是中了慢性毒藥,但當時什么情況我還摸不清,所以什么也不能說,就裝裝樣子,給他把脈。
當我初步檢查完坐到桌上,有一個小伙計倒是挺積極,詢問他六爺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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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了,旁邊的一人道:
“你小子不好好侍候二爺,跑這來做什么呢?”
那小子扭扭捏捏不自然的回道:
“方才茍爺問我,六爺的病怎么樣了,我說聽說下山去請郎中了這會郎中應該也到山上了,茍爺就讓我過來問問,六爺這到底是怎么了。”
這么一說他是誰的人我心里已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了,這事肯定和茍仁有關系,如果老大和老四的事也和茍仁有關系,那事情就擺明了,他想獨吞那筆錢。
要說這八人里面最精明的就是老二茍仁,其他還有點兒心機的就屬老四和老六了,剩下的老大、老三、老五、老七和老八不足為慮,如果真是茍仁干的,除掉老四和老六那銀子就是他的了。
其實我看老六是救不回來了,他中毒時日已久,病入膏肓,扁鵲在世也束手無策。
但是我不能把真實情況告訴這小子,我要向相反的方向說,這樣說茍仁還得想辦法繼續害老六,他做的越多狐貍尾巴漏出的幾率就越大,被別人發現的機會就越大,他們一旦反目我就好行事了,想到這里我就對他們道:
“倒是沒什么性命之憂,可也不能掉以輕心,因為牽連時日太久,如果再不好好調理也許就真無醫可醫無藥可救了。”
那小子問道:
“以先生之意,六當家有救?”
“唉,你小子什么意思,你盼著我們陸爺死啊?”旁邊一人怒道。
“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我怎么會有那種想法,這不一聽先生說可以把六爺治好,我高興的一時口誤嗎?”轉身又對我道:
“好,先生您抓緊時間開藥方,讓人下山去抓,我這就給幾位當家的報告這好消息去。”說完這小子就溜了。待他出了寨門我問陸東城身邊的人:“你們這位當家的有沒有什么愁人。”
他們一聽愣了:
“什么意思?干我們這行的要說沒有愁人鬼也不信啊,如果說什么深仇大恨的倒是沒有,問這些做什么?”那人問道。
我指了指走遠的那小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