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巫反問道。
“停止建設,放還所有的戰俘,解開所有對小部落的束縛。”
“那人就會跑光。”狼巫不認同的說道。
“我還沒說完。”三代百草巫道:“我還會告訴所有人,如果愿意來幫助土靈部建設駐地,不但會得到凍魚作為報酬,還會得到友誼。”
狼巫眉頭皺了一下,略一思索,不確定的問道:“拉攏一批,打擊一批?”
三代百草巫笑著點點頭。
“他們之間也有矛盾,利用他們的矛盾,殲滅一些小部落,這不但不會讓人覺得土靈部殘暴,反而會變成正義的化身。”
三代百草巫的臉上掛上溫柔的笑容,這讓狼巫看著很不舒服。
“當你擁有正義化身這個稱號的時候,就可以公然的行使一些不那么正義的事情了,人們會說:看,那是正義在消滅邪惡。”
狼巫打了一個冷顫,扭過頭不再看三代百草巫。
他對這種陰險的計謀倒不至于討厭,只不過自己并不擅長,所以每每聽到精妙的計謀便有些恐懼,怕有一天自己也會落入這樣的陷阱。
“你覺得土巫多久會從泥潭中拔出來?”
他轉移話題問到。
“可能很快,也可能永遠不會。”
三代百草巫不確定的說到。
事實上,當一個人在一條錯誤的路上狂奔的時候,他很難發現這條路是錯誤的。
因為他在付出所有的努力與熱情,他沒有時間看向更遠方的未來,而只能關注灼燒的肺和稀缺的空氣。
土巫就處于這樣一個環境之中,他被炙熱的肺燒的難受,又被稀缺的氧氣困擾,根本沒有時間關注這條路正確與否。
當一個戰士數日沒有回歸引起他警覺的時候,事情已經發展的一發不可收拾。
很多負責監管小部落的戰士被那些小部落殺死,然后一個又一個部落四散奔逃。
甚至有的部落會砸爛自己的圖騰石,以野人的姿態奔走,也不愿像是被圈養一般的活著。
這大大的出乎了第五玄的意料,他只知道這個時代的人有些傻,卻不知道他們有這么剛烈。
第五玄在錯愕的時候,土巫在憤怒,他派出所有的戰士去追殺那些逃跑的小部落,然而這讓土部落的駐地異常的空虛。
戰俘們反抗了,他們雖然被稱為戰俘,但其實他們過著奴隸一般的生活,他們之所以不被稱之為奴隸,是因為第五玄不喜歡這個名字而已。
猝然反抗的戰俘迅速的制服了剛剛成為土靈部人不久的野人們,他們甚至向著土靈部的駐地發動進攻,妄圖殺戮婦女、老人與孩子。
約有一半的人進行了這樣的報復,但他們一個也沒有成功,并且全部身死。
第五玄允許因為自己的觀察而讓土靈部出現一些人員傷亡,但這并不代表他允許這些老弱出現意外。
無論如何,土靈部屬于火部落,這些人也就屬于火部落的人,他不允許這些老弱婦孺受到傷害。
戰場是男人的事情,無論死的多慘都不過分,但老弱婦孺不屬于戰場。
當土巫得知消息,帶著大軍返回的時候,野人已經被殺的不剩多少,戰俘也早就逃出生天。
甚至于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部分石制房屋也被推倒破壞,土巫呆呆的站在這片廢墟前,許久沒有言語。
最后,他來到火圖騰前,跪在地上,頭深深的埋在雙臂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