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
肚子傳來叫聲,把他從深夜中吵醒,揉了揉眼睛起身來到一個獸皮袋前,從里面抓一把炒熟的黃粟吃在嘴里,他才起身去燒水。
打著哈氣盯著水慢慢的燒開,他又拿來碗筷,在碗里倒了黃粟,又加了熱水,隨后從床角小心翼翼拿出一小獸皮袋。
“不夠這個月吃的了。”
顛動兩下獸皮袋,感嘆一句,他慢慢的打開獸皮袋,向著碗里傾倒。
這是帶著砂石的私鹽,是他這碗飯唯一的調味劑,也是為了身體補充鹽分的。
他上文字課的時候,聽老師說人需要吃鹽,不然就會沒力氣,當時有人提問那以前沒鹽的日子怎么辦。
茹毛飲血。
這可不是什么好的途徑,顯得野蠻不說,如果茹毛飲血,跟南蠻北夷有什么區別。
拋開腦中這些亂糟糟的思緒,把鹽袋小心的收拾好,吃了飯凓便再次睡下。
第二天一早,凓便早早的起來,再次背起自己的木箱走出房門,出了艮鎮。
這一次他沒有向著火都而去,而是改變方向向著西南的坤鎮而去,他要去那里尋找黑水。
他做這行有些年頭了,倒是熟門熟路,來到坤鎮后直奔目標。
“做不了了,查的太嚴,聽說是因為北邊又要糧食,上面熬不過就給了一些,糧食不夠了,人都可能餓肚子,哪里還有心思釀黑水。”
凓無奈的離開這一家黑作坊,向著下一處走去,去正趕上下一家黑作坊的主人被巡警壓出來,顯然是暴露了。
那人也認出凓,但并沒有把他舉報出來,而是看了他一眼便低頭跟著巡警離開。
又走了幾家,答案基本一樣,都沒有黑水了。
走遍坤鎮自己知道的所有黑水作坊,最后發現沒有一家有黑水的,此時他才明白,那個私鹽販子為什么給出那么高的價格。
這黑水,真是一口難求啊。
凓依舊記得自己小時候還喝過這東西,那時候酒雖然也貴,但沒貴到不能消費的程度,可如今卻真是上了天價也尋不到一壇。
有些無力的出了坤鎮回到艮鎮,躺在自己的獸皮毯子上,想一想學費錢,再想一想那巨力,凓覺得自己不能就這么放棄。
“坤鎮沒有,就去坎鎮看看,那里當年販黑水的最多,總會有些存糧,為了錢和力量,總要拼一拼的。”
凓的心中下了決心,強制自己睡過去,準備明天去坎鎮看一看。
坎鎮在艮鎮的北方,當初釀酒的起源地便是那里,可后來因為黑水販子太猖獗被打壓了,從此告別了酒鄉之名。
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凓覺得還是要嘗試一下,畢竟這一次能得到的東西太多。
抱著這樣的心思,凓第二天便去了坎鎮,一天里他把坎鎮上上下下跑了個遍,但根本沒有任何人有黑水。
甚至有人勸他,不要動這個心思了,這一次上面抓的太嚴,乾鎮那邊已經斬了兩個,說是離鎮也斬了三個,昨天艮鎮被拖走的也斬了。
這樣的情況下就別做了,逮到了被砍頭不值得。
凓笑著跟人說明白了,萬分感謝的離開,可扭頭又繼續尋找起來。
整個坎鎮沒找到,回到家的他卻依舊不死心,決定第二天再去野外看看,畢竟這些黑水販子的作坊都在外面,弄不好還能撿一壇子。
帶著這種美好且不著邊際的幻想,凓慢慢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