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師父,她醒了!”
落小雨睜眼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候了。
入目都是白色,她還以為自己死了呢!
“這是哪里呀!”
一個小孩子跑過來,拉著落小雨的胳膊,號脈,說了句:“你沒事兒了!”
“小朋友,這里是哪里呀!”
小孩子有些氣憤,撅著小嘴兒說:“我今年都十歲了,不是小孩子了,我才不想你呢,夢里一直在說厲嵐清這個名字,看來一定是因為和心上人出現了矛盾才狠心跳崖的。”
一個身穿粗布衣衫的女人走了過來,簡單的發髻上攢著一只素銀簪子,臉上有一道很長的疤痕,手心布滿老繭,卻很和藹,進了屋子就看著落小雨笑。
“丫頭,你醒了!”
說完話,又對小孩兒說道:“去去去,你這小孩子懂什么,還不快去把藥煎好!”
落小雨揉吧揉吧頭,朝著慈眉善目的女人問了句:“這是哪里呀!”
“這里是西峰霞山下,上面就是西峰霞山派,我呀就是在這里生活的,二十年了,外面那個毛小子,和你一樣,都是順著萬戶河飄過來的,外面那個,是小時候被放在籃子里面送來的,你不一樣,你是自己游過來的!”
聽著婦人說話,她努力想著當時發生了什么,只記得自己被鞭子打落山崖,下面確實是滔滔江水,之后就什么也記不得了。
婦人打趣道:“姑娘,厲嵐清,是你的心上人嗎?”
落小雨連連擺手,只是說一位很重要的人。
“多謝娘子相助!”
婦人一笑,露出深深的酒窩,看著落小雨這副樣子,婦人眼中滿是疼愛,眼底有些發紅。
“丫頭,你知道嗎!我有一個女兒,她要是活到現在,應該和你一般大了吧!”
落小雨低頭,小聲說道:“對不起呀!”
婦人甩了甩手,又是一副極其和善的表情。
“你叫我錢瑯就行!”
落小雨沒說話,想了許久,也看了錢瑯許久,直覺告訴她,這位夫人絕對不是一般人,舉止做派明明是一幅大小姐的姿勢,似乎實在可以避諱,因此在有的時候略顯笨拙。
只見錢瑯在收拾桌子上面的污水的時候,落小雨急匆匆下地,跪在她面前。
錢瑯有些驚訝,這姑娘是要干什么呀!
“娘子,若是娘子不嫌棄,就收我做徒弟吧!”
錢瑯抽出凳子坐下,看著落小雨一臉真誠的樣子,她卻不想那樣隨便,臉色一下變得正經起來。
“姑娘,你是真心想要當我徒弟的!”
“是!”
“那你就要告訴我,為什么你會順著河飄過來,還有厲嵐清對你來講到底是誰!”
落小雨咬了一下后牙,隨口編出一個理由,“我確實是因為心上人背叛了我才傷心跳崖的,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但現在遇見了娘子,我決定重新來過!”
錢瑯哈哈笑了一陣,看著面前這個打算“改過自新”的姑娘,她還是覺得差了一點兒什么!
“你若是想要拜我為師,那就明天一早起身,上山找一個禮物,作為你的拜師禮!禮到,這拜師的儀式才算完事兒!”
落小雨起身,只待次日一早,動身,
只是這一整天,除了一些草藥,她幾乎什么也沒看見,思來想去,在太陽落山之前,回到了草屋。
錢瑯正收拾藥材,看著手里空空的落小雨,噗呲笑了一聲。
“你什么都沒帶回來嗎?”
落小雨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才說:“拜師禮,既要師父認可,更要徒弟認真,今兒一整日,我都在想,到底什么才是最好的拜師禮,直到剛才,我看到一窩烏鴉嘰嘰喳喳叫的時候,我想起一個故事,便是烏鴉反哺,即時如此,那我便將自己作為禮物送給師父,師父說想起自己女兒了,那從今日開始,我就是師父的女兒!”
錢瑯久久不能言,只是看著落小雨真摯的眼神,才倒了一杯茶水。
“拜師的最后一個環節,敬茶!”
落小雨抬頭,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兩邊深深的酒窩和錢瑯很像,拿起桌子上面的茶水,遞給了錢瑯。
此時在門外的小孩子跑了出來,拽著錢瑯的衣角,撒嬌說:“師父師父,我要當師兄,我要當師兄!”
錢瑯和落小雨相視一笑。
“好好,你當師兄,你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