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年的春節,時茴就嫁給了蘇定國。
和繡在之后的一個月也和王江結了婚。
時茴婚后的生活其實變化不大,因為工作的單位離娘家才一站路,婆家又特別遠要倒2小時的車,所以時茴還是常常住在娘家。
兩個妹妹時薇和時萌經常說大姐我們都錯覺了,你到底結沒結婚啊,你怎么老是不回去啊?
“太遠了,我每次來回都覺得累死了。”時茴對著自己妹妹說出心聲,“而且他們那里郊區什么都沒有,沒地方逛街吃飯,我住不慣。對了對了,還有我婆婆……”
“婆媳矛盾了?”
“不是,她對我太好了,她恨不得把飯菜都送到我床上,我太不好意思了!”
“大姐那不是好事嗎……”時薇說“我閨蜜她婆婆讓她洗衣服做飯都不能休息的。”
“我婆婆什么都不讓我做,還讓你姐夫她妹妹給我去買早飯,真的是個好婆婆。”
“大姐,你可別告訴和繡!”時萌嘆了口氣“和繡婆婆也不怎么好,和繡說她下班回去她婆婆連飯都不給她留一口的。”
“那回去干嘛!”時薇聽了就生氣了
“她不回去能去哪兒啊,你們也知道舅舅眼里只有和山和林兩個兒子。”
“舅媽也是一樣的,都不怎么心疼女兒。”
“還是我們阿爹好,三個女兒他到哪兒都說是三朵金花。”
三姐妹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另一邊,和繡和婆婆處的就實在不怎么愉快了。婆婆總是挑剔她碗洗的不干凈,衣服疊的不整齊,說起來都是芝麻綠豆的小事,可是聽起來刺耳的很。
和繡回去和自己姆媽也想說幾句,可是從小到大她們母女關系都不算親近,甚至,她不喜歡自己的姆媽,她喜歡嬢嬢。
以往每次去嚴家,嬢嬢總是把家里打掃的一塵不染,做精致的飯菜,和林再調皮,嬢嬢也是溫溫柔柔的講道理。還有姑父,他對著三個女兒永遠是那么好的脾氣,笑瞇瞇的不舍得女兒做這個忙那個。
和繡自嘲沒有這個福氣,阿爹重男輕女,夾在哥哥和弟弟中間的她顯得太多余了,姆媽又沒主見的裝聾作啞,女兒承擔了所有的家務她也就笑笑說,和繡你最乖了,哪怕冬天她洗衣服洗的手指都發紅了,姆媽也就說是啊這天的確太冷了。
她想到阿奶說家里的女兒都是珍珠的時候阿爹姆媽頻頻點頭就覺得好笑,時萌說時茴還是三天兩頭住娘家做大小姐,和繡心想,我怎么到哪兒都是丫鬟命?王江這人吧,懦弱的大孝子,他不是壞人,他的口頭禪是:和繡,畢竟那是我媽,你就讓讓她。
婆婆一個人帶大了王江三兄妹,勞苦功高,和繡心想不記得誰說的,寡母家庭要三思。
自己一思都沒思,活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