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著張塵安跑得飛快,在十字路口甩開了后邊追的人。回到房間,兩人早已氣喘吁吁,將就著坐地上喘粗氣,夜色包裹著萬物,我看不清張塵安,唯有那雙閃爍著的雙眼給我指明方位。
不知是誰先笑出聲,怕吵到樓下的人,兩個人壓低聲音,笑得好不痛快。
“謝謝”,張塵安說。
“不客氣”
“你今天幫我解圍,我欠你一個人情”
“呵,難不成你要以身相許?”
我這話是要多不正經就有多不正經,張塵安一定是被雷劈的表情,真想打開燈看下,但是好累啊,算了不看了。
“你那腳踢的挺帥啊”,張塵安短暫的沉默后,生硬的轉移了話題。
我很珍惜兩人這聊天的節奏,但又想調侃一句。
“想學嗎?我教你啊”
張塵安否定道:“這算哪門子的知識”
這還是個小正經。
“張塵安,你…”,我撓撓頭,猶豫著要不要問他。
“怎么?”
黑暗里的眼睛看著我的方向,那張臉仿佛近在咫尺,等待著我的下文。
“你…你胳膊的淤青消了沒?”
“快了”
“那個是怎么搞的?”,我問到。
“我故意摔的”
我覺得他在騙我,臉上寫滿了不相信,誰腦子有問題,沒事故意摔自己。
雖然他看不清,但卻感受到了我的心理,他說到:“我不會騙你。”
我沒回應,兩人就這樣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最后張塵安回去了,臨走幫我開了燈。
我一直在想著他說的那句“不會騙我”,所以他是故意摔的。可是為什么啊?這事想得我失眠了,第二天下樓時腳下踩空,直接摔了下來,腳踝傳來一陣刺痛。我趕緊喊張塵安,他看到我倒地上,快步下樓檢查我的狀況。
見況不對,拿手機打給老譚請假,然后帶我去醫院檢查。診斷結果是“撕脫骨折”,需要拄拐,我問醫生是不是拄滿一周就好了,醫生嫌棄的看著我問到“你睡醒了沒?”
最后我打著石膏拄著拐,對著旁邊提著藥和CT的張塵安說:“老陳,你看咱倆算不算同病相憐?你摔胳膊我摔腿”。
張塵安白了我一眼,我從來沒見過他翻白眼,一下樂了,“哎哎哎,再翻我一個!”
張塵安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我,然后大步往前走去,我拄著拐在后邊樂呵呵的跟著。
他到底是沒有拋棄我,打好車等我一起回家。
下午張塵安帶著病歷去了學校,幫我請兩周的假,作業和補課的大任理所應當的就落在了他的肩上,因為他和我住得最近!
我一個人在房間,今天的作業還沒回來,于是拿手機給母親打電話。最近她一直在和楊樹說離婚的事,但楊樹不同意。
母親在電話里嘆到離婚事宜還是沒進展,不過她心意已決,不會回頭,過段時間就會去舅舅的公司打掃衛生,賺錢補貼家用,讓我不用擔心,每周的生活費她會發給我。
我沒將自己骨折的事告訴她,最近的事已經夠她煩的了,我不想徒增她的煩惱,去醫院的錢是張塵安幫我付的,對這隱藏的土豪大佬我是感激涕零,以后就算賣身也要還債,他也闊綽的再獎勵我一個白眼。
一切都在改變,兩顆心的距離也開始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