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爾看信的動作仿佛靜止一般,于此同時樓道里傳來奔跑的腳步聲。
灰色耳朵的女孩一把推開教室的門,推開門的手中,亮閃閃的尖爪已經伸了出來,隨時都能戳穿一個人的喉嚨…看起來格外慎人。
她面色并不好看,冰冷的視線從所有人身上一掃而過,停在了北六一身上。
北六一笑著對她揮了揮手。
于是面色恐怖的女孩似乎松了一口氣,走向自己的座位。
所有人的注意力這才從她身上重新轉回奎爾身上,而奎爾顯然已經讀完了那封信,正在把它折疊起來。
“這節課,我們學習的內容是機甲的能源利用原理。”奎爾一臉溫和地把信隨手塞進兜里,微笑著打開了課件。
就這?就這?就這?等著看戲的眾人心里震驚。
奎爾教授居然當眾上演視而不見。
要知道,二十二學院作為嚴格要求學風,志向遠大的普通學院,對校園暴力可是零容忍的!
要不是奎爾教授絕對不是那種覬覦美色的人,他們都要陰謀論了。
難道…他們瞟了一眼裝進教授口袋的信。難道要秋后算賬?
北六一這一架打得挺出氣,但也很憋屈。她知道自己是以出其不意偷襲取勝的,對方也沒想到她會直接動用武力。
如果對方真的正面和她互毆,她只要躲閃不及被抓住,那么下場一定很慘。
也許應該問問南希可不可以教她一招半式,讓她能在打架的時候有一敵之力。
一堂課在北六一的一不留神就走神中結束,北六一慢吞吞但收拾好包,往外走去。
走到講臺時,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奎爾。
奎爾收拾好教具,看到她的目光,十分清雅地對她微笑了一下。
北六一看不懂他在笑什么,只能張了張嘴,最終也沒開口要回那封信。
南希陪在她旁邊,一同走出了教室。
兩個人慢悠悠地往宿舍走去。
又是一個虎頭蛇尾的學習之夜,北六一頭一次有了不想繼續學的想法。
第二天也是如此。
第三天……第四天,她覺得自己越來越累了。但她又不能停下來每天做的事。
南希發現自己的室友最近不對勁。
從前不管題多難,北六一都會努力搞懂,搞不懂的一定要詢問她。北六一會在幾乎每一個深夜挑燈夜讀,第二天頂著黑眼圈,哀嚎著去教室。北六一經常會給她講以前在家鄉遇到的趣事,然后一個人笑得發顫。
但最近北六一話少了,也幾乎不笑了。她做的所有事都是埋頭一聲不吭地學習,此外要么是發呆,要么看著智腦發呆。
“六一,你還好嗎?”南希記不清自己第幾次問這句話了。對她這樣一個幾乎不說話的人來說,重復一句話這許多遍是她此前從沒想過的。
南希在心里倒數了兩個數:接著她會愣一下,然后奇怪的看她一眼,然后笑起來,然后說……
“怎么又這么問啊,我這不是好好的么?別擔心啦,本野王沉迷學習無法自拔!”北六一笑瑩瑩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南希任她揉了自己的腦袋,心里越發擔心——甚至有點委屈。
她氣呼呼地走回自己的床,使勁拉上簾子,陷進床里,抱著枕頭。
南希又倒數了兩個數:接著她會啊一聲,連忙跑過來,小心翼翼地捏著自己這邊的簾子,然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