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俠林鶴之著一襲黑色袍服,眼眸深邃但目光清純,三少俠吳海臣著一襲茶白色袍服,帶絲葛巾子,顯得文質彬彬,四少俠白朗星著一襲玄色袍服,面目沉穩持重,五少俠歐陽見洵著一襲鴨蛋青色袍服,襯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和鼓鼓的兩腮,一身少年氣,六少俠霍汝洋穿著少有的雪青緞袍服,濃眉圓眼,頗有幾分傲氣在。
原來傳說中的忠慈門少俠是這樣的。顧新默默地想著。
“七妹這英姿,有句話叫巾幗不讓須眉吧?”林鶴之笑著開口。
“二哥可以這么說。”顧新倒是并沒有半分謙讓,一時倒讓林鶴之不知道該怎么往下說了。
“聽聞門主說,七妹是洛陽顧家之女,自是有將門遺風在的。”霍汝洋也笑著說。
“我來忠慈門,是代表我自己,和顧家無關。”顧新回答得干脆利落,“我既然來了,便和眾位兄長一樣,為忠慈門效力,門主尚且并未覺得我有何不妥,眾位兄長何須如此驚詫,對我另眼相看呢?”
這話可怎么接?這假小子怎么比我還不會說話。林鶴之在心里悄悄想,表情叫一個哭笑不得,忙沖顧新夸張地拱了拱手:“失禮失禮,是我小瞧了七妹妹,原是我不該上來就夸妹妹巾幗不讓須眉,倒該先承認自己少見多怪的。”
就沒有林鶴之逗不笑的人,話一出便滿堂大笑,搞得本是繃著臉的顧新也忍俊不禁。
“就不能有點當哥哥的樣子。”何文鼎笑著白了林鶴之一眼,示意顧新坐下,“顧新曾是洛陽有名的女俠,而后久居金陵,也名滿帝都,是許多當地官員的座上賓呢,你們可別小瞧了人家。”
“豈敢。”顧新嘴上謙虛著,神情卻因此話帶著幾分得意。
“你們回去吧,我和顧新說點事情。”何文鼎遣走了眾人,良久無言。
“門主想和屬下說什么?”顧新似笑非笑地看著何文鼎,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
“這么多年了,你倒是出落成玉樹臨風的了?”
“不這樣,以后我怎么進這個門啊?”顧新還是似笑非笑的表情,“謝謝門主,還能讓我回來。”
“新兒,其實……”何文鼎猶豫了片刻。
“其實我不是顧家女兒,我爹叫秦理,曾經統管洛陽,我娘叫孫懋文,汴州節度使孫騫的庶女,我爹和門主鬧矛盾離了忠慈門,最后因為戾太子的事和我外祖父一家一同被誅,門主不計前嫌救了我,把我寄在顧家。至于其他的事,門主什么時候想告訴我再說。我就叫顧新,挺好的。”顧新搶過了何文鼎的話,一口氣說下去。
“這些年,顧家想必也留意了當年戾太子的事吧。”何文鼎見顧新如此說,便接著說了下去。
“顧家能知道什么,就去給我爹收了個尸又驗了個尸,知道我爹肯定是冤枉的。戾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顧家怎么可能知道?您這不正好都是江淮和荊楚的人嗎?您去問他們。”顧新的語氣沒有變,但是何文鼎聽得出來她的故作輕松。
“你放心,什么都會查明白的。”何文鼎說。
顧新的眼圈有點發紅了,不過還是倔強地昂著頭,朝著何文鼎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