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章王殿下在燕州這一年下來,確實是基本肅清了入侵的北虜。前不久剛剛收復了雁嶺關,燕州防線基本是重建起來了。”
“你能說點我不知道的嗎?”齊珹興不耐煩地追問。
“卑職派去燕州的下屬查明,那年入侵的北虜主力是草原察察部,是西北的新興部落,并不是一直和忠慈門交手的葉翎部。但是這件事平章王殿下并沒有奏報。”蔣令接著說下去,“如今上官意辰已擬旨奏請回朝,要忠慈門回燕州重掌燕州防線。”
“察察部……孤之前還真的從未聽過草原有此部。看來這番南侵果然是不同于之前。”齊珹興想了想說,“那你就說說忠慈門吧,他們怎么樣了?”
“何文鼎門主應該在成都一直保有一副底牌,此一番像是在成都意欲重建忠慈門。屬下尚未查實他在巴蜀有多少軍隊,不過,他在成都剛剛新封了一眾少俠,屬下已將全部探尋的都寫進了密函,殿下想必都看到了?”
齊珹興閉上眼睛,想了一會才睜開,問道:“別人都還好,就是有個叫林鶴之的二少俠,你說一直都沒查清楚他是什么來路。”
“是,卑職這次去也沒有查清這個人,好像何文鼎也特意隱藏了此人的背景。”蔣令皺了皺眉頭,“殿下從這些人里查出什么了嗎?”
“何文鼎怕是會有大動作。”齊珹興嘆了口氣,緩緩地說。
“殿下何出此言呢?”蔣令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殿下查到了什么?”
“這些人表面上看起來,要么是一些已沒落的地方世族之后,要么是一些地方不怎么成氣候的小軍閥,但是你看看他們長期生活的地方,不是在荊楚一帶,就是在淮河一帶,荊楚是上官家的地盤,淮河是朝廷的地盤,你說他們想干什么?”齊珹興眨了眨眼睛,說。
“難不成他們想……”蔣令一驚,面目嚴肅地看著齊珹興說,說到一半趕忙咽了回去,只將“造反”二字比了個口型。
“不是。”齊珹興立刻回答,“忠慈門要是想造反,太祖朝那會從北虜手里搶回中原的時候就干了。孤的意思是,何文鼎也覺察到這番北虜南侵有蹊蹺,懷疑到朝中,著手調查此事了。”
“他們?憑這些個不入流的人,能查出什么呢?”蔣令說。
齊珹興皺了皺眉頭:“孤倒是也覺得此事該查,怕的就是他們自行亂查,查出什么不應該知道的東西了,到時候惹出大麻煩來。”
“殿下的意思是?”
“你暫且盯住了他們,盡量打探出他們新封的少俠都在為忠慈門做什么事,朝中這邊,孤還是只能是盡量從上官意辰身上,看看能不能獲取些有用的東西。”
“是,卑職明白。”蔣令行一禮,“殿下知道陛下什么態度嗎?”
“父皇早就想把北邊塞防握在自己手里了,之前朝廷一直沒什么能力管北邊的事,讓一個江湖門派守那么重要的防線,這事遲早要有個解決。只是這個時候便宜了上官意辰,估計父皇已經屬意他接管燕州防線了。”齊珹興更加皺緊了眉頭。
“那忠慈門呢?陛下會安排他們去哪里呢?”蔣令想了想問。
“這種事,父皇哪次不是決定好了再通知孤,孤怎么知道他要怎么安排。”齊珹興翻了個白眼,“罷了,平章王下個月便要回京述職了,到時候就全知道了。你接下來就一直盯著忠慈門的動向就行,上官意辰那邊不用再管了。”
“是。”蔣令躬身行禮,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