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他們果然不安好心!”賀西霖和林鶴之一口氣地說完,顧新聽罷狠狠拍著桌子大喊了一聲,“敢造假軍報來騙我們入局?還是邊境加急軍報?他上官意辰是不想要腦子了嗎?”
“捏造軍情是重罪,除非……”何文鼎聽罷了也吃了一大驚,瞪著眼睛想了又想,說道。
“除非朝廷是和上官意辰已經商量好的,為了把咱們引到這地方收拾,故意讓他造了假軍報?”一邊的吳海臣開口說道。
“可是咱們也有軍報,燕州確實有敵情啊。”賀西霖想了想,“難不成,送到我們手中的軍報被上官意辰的黨羽截獲過,我們收到的也都是上官意辰想讓我們知道的?”
“還有一種可能。”何文鼎撲通一聲直直地坐在了椅子上,慌得眾人趕緊圍了上去,“上官氏早就和入侵的北虜是一伙的了,比如眼下他想要個時機把咱們一網打盡,再比如當年,燕州防線全崩……”
“所以……害死大哥二哥的,其實不是北虜,而是上官意辰!”賀西霖瞪圓了眼睛大喊了出來。
“殺千刀的!”林鶴之狠狠地往桌子上擂了一拳,吼的聲音比賀西霖還要大,“我腦子是進了十斤漿糊,才會相信上官謹那個人面畜生能養出一個真心為社稷蒼生做事的兒子!這貨落在我手里,我非一刀一刀活剮了他不可!”
“可是……他們為什么突然要設這么大一個圈套來害咱們呢?”歐陽見洵也緊緊地握住劍柄,皺著眉頭問道。
“奏表!咱們準備遞上去的奏表!”林鶴之想了想,大吼了一聲。
“什么?可是那件事只有咱們知道,太子知道,而且事關先太子,太子是不可能把這件事泄露出去的,他上官意辰是怎么知道的啊!”賀西霖問道,轉過頭來看著歐陽見洵,“見洵,那晚,我和太子說話的時候四周是不是一個人都沒有!”
“門主!屬下敢對天發誓,那晚沒人靠近大哥,消息不可能外泄。但是,若是太子這些天正在為此事做籌備,被上官意辰的人知道了,那可就難說了。”歐陽見洵面朝著何文鼎大聲地說道。
“好一出大戲。”賀西霖聽了出來,何文鼎的聲音和當年得知何信遇害之后一樣,冷冰冰的,“老子當年干掉了先太子和全部的先太子黨,兒子幾年間南征北戰,立了保境安民的美名,得了朝廷的信任,除了咱們的燕州防線,在各個邊境重地都安下了自己的勢力,為了拿到燕州防線,不惜聯合外敵,屠戮我忠慈門。得知我要徹查他們陷害先太子的事實,便正好尋機會把咱們圍剿掉。沒了忠慈門,他一往無前,找機會干掉現在的太子,把他本家貴妃生的那個兒子扶上位,再下一步,這姓齊的天下便就姓了上官了。”
眾人都如石雕一般愣在了原地,許久許久都沒人說話。
“好大的胃口,好精妙的布局,好大的野心呀。”何文鼎的聲音越來越冰冷,說完竟哈哈大笑了起來,嚇得眾人緊張地看著他。
“門主,眼下不是聲討他的時候,我們得想想怎么脫身呀。”林鶴之見狀,定了定神,開口說道。
“如果咱們不動,那便是等著他帶兩倍的軍隊過來把咱們給全吃掉,如果咱們動了,無論是回吳興還是回巴蜀,都是抗命抗旨,這樣他就可以……可以義正言順地把咱們清剿了。”顧新咬了咬嘴唇,低頭說道,“他的計劃精美就在于,在完成篡權之前的每一步走得都義正言順,每一步前進都會得到現在朝廷的大力支持。于是,讓那個糊涂皇帝在不知不覺中就把江山送給了上官家。”
“那也要走,咱們忠慈門本來就不是聽命朝廷的,難道還能在這等死不成?”林鶴之趕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