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滿囤剛吃完飯,還沒有放下碗筷,那邊王小麥站在大門口哭嚎著。
一家子急忙跑了出去。
“咋的啦,這是?”王滿倉著急的問道。
“大伯,我娘沒了啊!”王小麥不知道自己才離家幾天呀,他怎么一下子就變成了沒了娘的孩子,他內心痛苦,不知道怎么發泄出來,“娘啊,娘,兒子不孝,沒能見上你最后一面吶!娘啊娘!”
一家人大驚失色,好好地人怎么突然沒了!
王滿囤想要攙扶起來他,可他腿軟的站不起來,不停的哭喊著。
柳氏也抹著眼淚,這是弄得。
“娘?”阮湘擔心的看著她,走上前想扶住她。
王滿囤也是很難過:“小麥,啥時候的事?”
“昨天早上,剛,驛站的人給送的信!”王小麥斷斷續續的說道。
“別哭了,收拾收拾,套上車我們一塊回去!”王滿囤“唉”了一聲。
“那我去給你們攤幾張餅子!”柳氏急匆匆的就往廚房走去!
“娘,我去拿點丸子,剁碎了夾在里面,你看行不行?”阮湘在后面叫著。
“好,你去吧!”
王滿糧父子三個給王滿福送回去之后,和那兄弟幾個是扯了好一頓皮,李氏夾在中間,很是難為情。
掰扯清楚田地之后,看著一切還都挺順利的,王滿糧父子就先回去了。
王大麥就是個土里刨食的,最多就是不農忙的時候打打零工。
他二舅的媳婦馬氏,因為田地的糾紛,心里有了邪念,偷摸的把大麥叫到家里去,說是糟蹋了她的外甥女。
好家伙,大麥是個老實頭,這醉酒醒來就只知道抱頭蹲著,滿臉通紅,手足無措。
他媳婦大棉是個狠人,相信自己男人不會有這個毛病,直接拿著麻繩去吊在她二舅家里。
這事情一下子鬧到更大了。
馬氏本來就想把自家給出的田地再訛回來,沒想到大棉這么豁得出去,可她心里還是惦記著田地,兩個人咬死了大麥就是個強奸犯!
這下,李氏也坐不住了,拖著病體就去了自己弟弟家。
他二弟民子是個耙耳朵,唯唯諾諾的,但還算有良心,記著姐姐姐夫的恩情,發了好大的火,硬是阻止著這場鬧劇。
可壞就壞在馬氏的外甥女玲子身上,這女人本來是收了她二姨馬氏的銀子,就是假裝一下,可她聽說了王家要搬回老家,又聽說王家老家的親戚都很富貴。
她一個寡婦,還是個暗門子,便動了念頭,想額外替自己多訛點錢。
王大麥這下子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夜里,趁著夜深人靜,一個人跳進了河里,幸虧她媳婦棉子警醒,偷偷的跟在身后,在河邊又哭又鬧,王大麥在水里憋氣,實在是聽不下去,又不忍心,夫妻兩凄凄慘慘的濕著衣服回了家。
一進門,因為兒媳婦的動靜太大了,李氏起身查看,本來因為天黑沒看清楚,可王大麥打了個噴嚏,他娘一摸衣服,再摸摸全身,濕透了,再三逼問之下,李氏崩潰了。
李氏這個人,雖說顧娘家,可孩子總歸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放下就氣的暈厥了。
那玲子第二日,過來討要銀子,說出來的話真真是不知羞恥。
“大麥哥睡了我,我就是他的人,以后,我就是這家的一份子了。”
著說著說著,還把棉子從大麥的身邊硬是擠走了。
李氏本來就氣急攻心,這一口氣,硬是沒喘出來,當場就去了!
這下可壞菜了,玲子見狀,悄悄地出了大門,回家收拾包袱跑路了,那馬氏也加緊尾巴,閉門不出的。
王大麥覺得是自己把母親氣死的,當場紅著眼,提了斧頭就把馬氏的大門給砍壞了,被聞訊而來的村民給攔下來了。
王滿福也是接受不了妻子的死訊,一下子病倒了!
這下家里一下子亂了套了,這病的病,呆的呆,小的小,好在棉子能撐住事,叫人去了驛站投信,又花錢買了口棺材,請人搭了靈堂。
等王滿囤和小麥到了的時候,李民正跪在院墻外哭呢。
王小麥不明就理,還想攙扶他二舅,王大麥得了信,角色陰沉,把他拉了進去。
不一會兒,靈堂里便傳來了驚天動地的哭聲。
“我要殺了她!”小麥傷心欲絕,被人攔著出不去,就跪在靈堂前哭訴,“娘,這就是你從小護著的弟弟,白眼狼一只呀,娘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呀,我是小麥呀,娘呀,我的親娘啊!”
李民羞愧的把頭埋在褲襠里,卻也是領著孩子跪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