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呀沒兩日阮湘就覺得奇奇怪怪的,她走到哪里,都有人對她指指點點,可當她扭過頭,大家又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她也沒放心里去,可是柳氏生氣呀。
“怎么了娘?”阮湘看著柳氏怒氣沖沖的從外面趕來,關心的問道。
柳氏搖搖頭,端起茶杯,她看著阮湘。
阮湘上身穿著一件緋紅色的薄衫,下身是同色系的裙子,皮膚白皙光滑,一雙丹鳳眼水滟光光,瞅上一眼,就是女人也覺得好看,頭上發髻整潔,就簡單的戴了兩根簪子,單看長相,壓根看不出來是一個已經有了兩個孩子的母親,只以為是哪家待自閨閣的小女兒。
“沒事,我算了算,明日大概你爹他們就回來了,這幾天要是沒事,就別出門了,在家里好好歇歇!”說完,她就去了后院。
阮湘這下是一頭霧水,她不知道柳氏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讓她別回門?
可她今日還真有事!鎮上周屠戶給他爹過大壽,邀請了她,昨日她就告訴柳氏了,她看柳氏沒有心情,算了,還是回來再問吧!她悄悄地提著籃子出門了。
這才卯時剛過,天還早呢,可天氣炎熱,她還是趕早不趕晚,不然一會曬死了。
村頭的大榕樹下,榕枝頭茂密,遮住了大量的陽光,微風習習,是個乘涼的好地方,此時也聚著一幫閑散的婦人。
一個手里拿著針線的婦女頂著她身旁的人,擠眉弄眼的說道:“哎,你聽說了沒有?”
“聽說啥?”旁邊的人頭也不抬的問道。
“就是阮湘那事!”
“我知道!”旁邊的另一個顴骨突出的婦人一拍大腿,興奮的說道。
大家其實都是聽了那么一耳朵,只是也知道的不相信,都停下來,豎著耳朵。
婦人口沫橫飛,四下環顧了一圈,吭了一聲,低聲說道:“就是那個阮湘,鎮上開食肆的那個小寡婦,人家都說他跟鎮上來福飯莊的福掌柜的做小!”
好家伙,這下大家一下子都來了興趣,你看我,我看你。
“那鎮上的食肆就是福掌柜給她開的,她呀,就是往那一趟,大把的銀錢哦!”
“那可真是不要臉!”
“真真是丟死個人,這二郎知道了,可不得棺材板氣得掀開!”
“這種蕩婦,就應該浸豬籠,咱們去找里睜!”
“哎呀,你是不是傻!”
“你瞅瞅里正一家子,怎么幫她的,聽說里正的小兒子石頭,也是她的裙下之臣,厲害不?”
這時候一個微小的聲音插了進來:“聽說,鎮上的衙役也跟她有一腿!”
“哇~”
“那可真是有手段啊!”
“真是沒看出來,平日里看著也是爽朗大方的人!”
“哪里就衙役了呢,我聽說是周屠戶,不然他那時窮的響叮當,哪有錢買肉,就是賒欠,也不能那么多!”
“哇~”
“難不成是個是狐貍精轉世?”
“呀,那狐貍精還能被你看出道行來,那你不就是神仙下凡了嘛?”
“哈哈……”
一群婦女笑鬧成一團,榕樹下老遠看去,真是一副和諧的鄉村游戲圖。
這王川的媳婦苗氏不干了,她插著腰站起來:“呸,這是哪個嚼舌根的亂說一通,這不是毀人清白嗎?”
“就阿湘的手藝,她養不活自己,人家祖傳的秘方就換個那么大一塊地!”
人群中就有人反駁道:“誰知道那秘方的事是真是假?”
“就是,就是,聽說去年她擺攤子,那些地痞流氓一個也沒來過!”
“哎呀媽呀,這可真是……”
眼看著這些人越說越不像話,苗氏氣的拿起東西就走了!
就有人問:“咋她那么生氣!”
“哎,你不知道嗎,苗翠花跟阮湘的關系可好了,去年冬天不是還一起做過生意嗎!”
“哦,是哦!”
阮湘正慢悠悠的往村口走呢,迎面撞見滿臉怒氣的苗氏。
“姐姐,這是怎么了?”
苗氏一見阮湘,立馬有些心虛:“沒事,和人拌了倆下嘴,你這是?”
她也看見阮湘今日的打扮,真是光鮮亮麗,只是她有話該不該說呢!
“吶,我準備去鎮上周屠戶家,他爹今日過壽,請客!”阮湘提著籃子示意道。
苗氏到底沒好意思說出來,阮湘和她笑著告別。
“嫂子們忙著呢!”阮湘看著樹下的婦人們,笑盈盈地打著招呼。
可除了幾個人臉色奇怪,其他的人都低頭不語。
阮湘這下更是奇怪了:“這是怎么了?”
她也就是單純的打聲招呼,搖搖頭,轉身就往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