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崔氏心里冷哼一聲,經過這事,她可算看清了自家姑姑的嘴臉,怪不得她娘那時候怎么也不愿意自己嫁進來,說她這個小姑子自私冷漠,慣會胡攪蠻纏。
那時候他跟表哥正是情意正濃的時候,姑姑也是看著和顏悅色,就嫁了過來。
這些年自己也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只是礙于這層關系,姑姑對自己也沒那么過分,只是,這一次,她閉上眼睛,她不能讓丈夫看見自己猙獰可怖的表情。
只是心里打定主意,她努力了半天才控制住自己的脾氣,盡量讓自己溫柔一些:“那你一會讓娘來一趟吧,我這次太害怕了!”
她抽噎了起來,一雙眼睛又紅又腫,看起來可憐極了。
“行!”這種事情是得岳家知道,不然自己落不著好。
“我一會托人帶給話去,我先給你拿藥去!”
王鷹行色匆匆,端了一碗黑漆漆的藥來:“你還真別說,看到你那個樣,我都絕望了!”
王鷹后怕的說道:“縣里回春堂的大夫恰好在周老家做客,人家是婦科圣手,給你下了幾針,血就止住了!”
“大夫說,在晚會,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了。”
小崔氏露出一臉悲戚的苦笑:“都是命,能怎么說,娘是長輩,還是我的親姑姑!”
小崔氏咬著牙齒,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脾氣,只是心中的那股恨意難消!
王鷹聞言有些惱怒:“我一會跟三弟、五弟通個氣,看看他們怎么說!”
“實在不行,就把岳父、大舅子他們請來,把家分了吧!”
王鷹有些氣急敗壞,他娘這是當自己這個長子是死的,那么多銀子,少說也有一百兩,都填了那無底洞。妮兒的命差點也沒了。
“這次,多虧了大伯,昨日他說好借我二十兩做周旋,背著爹娘,直接給我拿了一百兩,有零有整,我一看就知道是他們老兩口的棺材板!”
“妮兒,我們要記恩,”說到這里,王鷹頓了一下,“以后別搭理娘,她愛說啥說啥!”
“只不過,別跟娘說,我一會去村里轉轉,借點,我也不還,我看看爹娘怎么辦吧!”
夫妻兩個溫情脈脈的在房間里商議著。
上房屋里,依舊是煙霧繚繞。王滿倉的神色在煙霧里明明滅滅,看不出來什么。
這時,崔氏罵罵咧咧的走了進來,她真的是恨鐵不成鋼,給氣的胡言亂語起來。
王滿倉用力的一把把門關上,背著手,問道崔氏:“你跟我說,到底咋回事?”
崔氏聽了這話,面色大變,她怎么說,半天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
“快點說!”王滿倉陰沉個臉眉頭緊皺。
“他爹,老四出事了!”崔氏要哭不哭的。
“昨天老四媳婦帶著芳丫頭回來,哭著跟我說,老四因為想自己湊錢考試去,他同窗信誓旦旦的說是絕對賠不了,結果……”
“結果那個人聯合別人,給咱家四郎下了套,這一下子就輸了一百五十多兩!”
崔氏繼續哭訴道:“老四媳婦說自己湊了些錢,還差一百多兩,我能怎么辦?”
“眼看就要考試了,我們辛辛苦苦的供了他那么多年,我……我不能啊!”
說到這里,崔氏捂著胸口,難受的在哪里哎呦的叫著。
王滿倉沉默了半天,橫豎思量著說道:“這么大的事,一會我去城里看看去,別耽誤了老四!”
這夫妻兩不愧是一個被窩里睡的,真的是自私冷漠無情到底了。
也是,在他們的眼里,崔妮兒母子的性命怎么能比得上自家孩子的前程。
東廂房里,王鷹給小崔氏喂完藥,又遞給她一張帕子,小聲的囑咐道:“這幾日你先忍著,別告訴孩子們,他們年紀小,藏不住事!”
“我一會就去東廂房問問,看看爹娘怎么安排的!看看我這個長子在他們眼里還有幾分價值!”
“對了,芳丫頭呢,她當時在不在?”
“芳兒,那是自然在的!”
“我求她救救我,她好像嚇壞了!”
王鷹對這個妹妹也有著心寒:“哼,那可真是我的好妹妹,既然她眼里沒有你這個大嫂,我這個大哥,以后她就當沒有我這個大哥吧!”
“哼,她不是向著四弟嘛,她有好哥哥在那里等著給她做靠山呢,咱們兩個泥腿子,自然是看不上的!”
“她還是個孩子,你別這樣說她!”小崔氏溫柔的勸說道。
“咱兩這個年紀,都成婚了吧,什么小孩子,哼,我還不能知道她,一心想攀高枝!”
“罷了罷了,你快睡會,別睜眼啊,我出去搗鼓搗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