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怎么分?這話問得好。”
“既然妹婿拿不定主意,我這個做大舅哥又兼親家的就說說的分法。”
“按理來說,長子得七成,其他而已分四成。”
“只是如今,家里的銀子都被老四得了去,那些錢就當是給他分的家產了!”
崔屠戶一邊說著,一邊看著王曜。
“老四,你怎么說?”
王曜低著頭,打落牙齒和血吞:“全憑舅舅做主!”
崔屠戶也不在乎這個外甥,橫豎他的三兒子已經是秀才了,大孫子要看也是一個讀書種子,就是這個外甥以后發達了,也拿捏不了他們一家。
王鷹心下一喜,七成家產,那一家的小日子一定過的順遂平安。
王鶉、王鵬兄弟倆撇撇嘴,也沒說什么,時下的風氣就是這樣。
“可是……”崔屠戶話音一轉。
“你們家如今在鎮上的那套房子,我托人打聽了,被老四賣了,在縣城換了一套新的!”
崔屠戶扔下這么一個炸彈,炸的眾人頭暈目眩。
“啥?”王鶉一蹦三丈。
他扭過頭,看著王滿倉夫妻,夫妻兩神色正常:“好啊,爹娘合著就只有老四一個兒子,我們幾個就是從那山溝里撿的不成?”
“老四,你不是說那房子你租了出去,在縣里租的房子嗎?”
“爹娘,那房子如今在誰的名下?”
到了如今,事關自身的利益,王鶉再也忍不住。
王鶉環顧一周,看見了縮在角落里的妹妹,他一把把她拉了過來:“芳兒,你這次就沒發現點別的?”
王芳被他拉的胳膊都痛死了:“三哥,說的這是哪里的話,這租房子,買房的事爹娘是能跟我商量不成,還是我火眼金睛的能看出來不成?”
王鶉也是病急亂投醫,他訕訕的放下胳膊。
丁氏卻有著不滿,嚷嚷著,反正今日已經撕破臉皮:“芳兒,你平日里最親你四哥了,又跟著爹娘一起,哪個不知道你心思細膩,你說不知道,就真不知道啊?誰信呢?”
丁氏的一番話,又在王鷹、王鶉兩兄弟的心里掀起了一番漣漪,本對這個妹妹沒什么情分的心思,又淡了許多。
“這些我不管,你們一家商量著!”崔屠戶大手一揮,小輩們都不敢吭聲。
“那房子就是老四的名字,我都打聽好了!”
“老三、老五,你們都是舅舅的親外甥,平日里,你們也對我這個舅舅尊敬有加。”
“別的不說,這分家,就平分成四成,你們三兄弟一人兩份,你爹娘兩份,一份給你們的妹妹做嫁妝,剩下的一份就當賠給妮兒。”
“你們可滿意?”崔屠戶眼皮抬都不抬一下。
眾人自然忙不迭的答應。
王鷹雖然有些失落,但也不敢反駁,王鶉、王鵬兄弟倆沒想到自己能額外多分,自然喜出望外。
王芳想到自己的嫁妝有了著落,過了明路,也彎了彎嘴角。
“舅舅做主就行!”
“妹婿,如何?”
王滿倉先前以為這次怎么的都要大出血,或者其他壞的結果,他沒想到,他低下頭,不答應,也不反對。
只有王曜心有不甘,但這事,到底是由他引起的,他把頭低的幾乎埋進了胸口。
“老四,你過來!”崔屠戶笑著朝他招招手。
王曜不明所以,站了起來,低眉順眼的走了過去。
“舅舅!”
崔屠戶本來滿臉笑意的臉色,立馬變得陰狠無比,反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過去。
“這一巴掌,是替你爹娘打得,他們都多大年紀了,還跟著你操心!”
這話說的,王曜不敢反對,他捂著臉,感覺到疼痛。
只是崔屠戶又趁著他還未回過神來,又是一耳光。
“這你耳光,是替你表姐打得,你媳婦也打不得,你就替了吧!”
這兩個耳光甩的,王曜只覺得兩個耳朵嗡嗡作響,清瘦的身軀不堪一擊,跌坐在地上站不起來,兩邊的臉頰各有一個清晰紅彤的巴掌印記,可見是下了狠手的。
“你媳婦難不成不知道,妮兒不僅是她的大嫂,還是她的表姐嘛?”崔屠戶甩了甩通紅的手,
王曜咬咬牙,撲通一聲又跪了下來,現在他只想把事情壓下去,別的,以后再說。
“舅舅教訓的是,都是我治家不嚴!”
“行,那我繼續再說。”
“既然你爹娘偏疼你幾分,那時候就跟著你養老!”
“什么?”
“啊?”
“不行!”
王家眾人的反應不一。
“岳父,我是長子,如何不能養老?”王鷹跪了下來,有些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