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聲響起,凃凃還沒下課。
“喂,我在你家樓下,給你帶了晚飯,你下樓拿一下。”是小牧。
凃凃跑下樓,看見小牧正等在那,“你們去玩你們的,真的不用管我。”凃凃像是在責怪,其實語氣里傳遞著‘不想讓他來回折騰’的信息,不是客氣,只是希望小牧能和戰友度過只屬于他們的歡樂時光。
“我們一會要去K歌,本想帶你一起,但你明天有早課,怕耽誤你休息。所以,我們決定自己出去嗨。”小牧說完,把東西遞給她。
“下課趕緊吃,還熱著呢。”
“好的。你們玩的愉快。”
這樣突如其來的好意,沒有讓她覺得有多開心。她心里自己那個不愿直視的想法一直都在隱隱作怪。
人是感情動物,帶有不同程度的社會屬性,自私似乎被認作本能,但社會屬性在與本能的自私做著較量,誰勝誰負,永遠都不是固定不變的。是非功過存在于自己的內心里,也存在于他人的口舌之間。每個人內心都住著一只貪婪的鬼,或為錢,或為權,或為名,或為利,或為情,或為性……
誰的生活里都有不得志,誰的精神里都有意難平,但現實的刻刀用時間和故事作為麻醉劑,將每一個想愛的人削去棱角,修剪枝丫,然后變得外形簡單有輪廓,以更好的掩飾內心的波瀾,逐漸融入社會,融入你身處的環境之中,然后,愛你所愛,忠你所擇,追你所求。
凃凃喜歡山野和村莊,她早就厭倦了城市的喧鬧,或許她從未愛上過城市,她一直幻想著能在某一處安靜的叢林里有一處安靜的木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耕田養花,逐光追月,永遠活在自然里。對一切未知充滿期待,對一切不解充滿尊重,管它是地理學說,物理現象,化學反應還是磁場玄學,她會保護著那些神秘,敬畏著自然,然后,有所期,有所畏,所有得,有所舍。
宇宙間的奧秘,博學的古人可以用哲學解釋清楚,但偉大的現代科學家卻不能將其窮盡。人類有與生俱來的好奇心和征服欲,慢慢的,底線不斷的被降低,一些界限也在被逐步忽略,其實,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新的科技成果在歡呼聲中不斷面世,駭世聽聞的工程盡顯了人類的智慧,南極,北極,深海,雪山,高峰,叢林……新的發現,新的文明,新的推測,新的擔憂,人類在不斷的解密,不斷的挖掘著本該熟睡于天地間的‘隱退者’。人類對自然也有著天生的恐懼,哪怕是科學家和探險家,所以,發明了機器,從某種層面來講,這也是人類恐懼的表現。
地球之所以規律運行,人類世界之所以有序發展,自然之所以極盡包容,是因為它們都有各自的法則和支配力量,神秘不可侵犯。可當人類解開一層又一層的秘密后,然后又試圖加以利用,這在一定程度上便打破了某種力量的平衡。所以,人類史前存在著更高級的文明便可能不再是猜測或想象,或許人類只是在走一條老路。試想,如果世界上不再有神秘,不再有疑惑,不再有解不開的謎題,學術上,生活上,實踐上……那將會意味著什么,只能是停止,亦或是靜止。。。。。。
人具有無盡的延展性,哪一種操作都被認為都是常規操作,但是要清楚,在有人類之前,自然界就存在,而后與人類是一直相伴而生。人類該在自然面前學會謙卑。
小牧的信息和關心多了幾分溫柔,還會偶爾發幾句俏皮話,隨時和凃凃分享著自己一天的行蹤,還不斷的叮囑,不用回復他,只是想讓她知道他的日常。關于這段突如其來的關系,他們可能有著相似的感受,說不清,道不明,就是感覺很好。這是一段不能用時間衡量的關系,否則沒有任何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