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濤!”李副總旗與李鴻濤對視。
李鴻濤看著自家叔父陰沉的眼神,他心中咯噔一下,糾結片刻,最后只得滿心不甘的點頭答應。
隨后,李副總旗轉頭就走,一句客套話都沒有。
李鴻濤則是用充滿仇恨的目光狠狠的瞪了顧清風一眼,威脅道:“你等著!”
然后便跟著李副總旗離去。
胡半清看著吃癟離去的二人,樂不可支。
可顧清風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笑意,反而心中咯噔一下。
李鴻濤臨走的話語中,那不加掩飾的惡意,讓顧清風遍體生寒。
讓我等著?這是要報復我?
憑什么?
小旗之位能者居之,天經地義,大家公平比試,理應敗者無悔。
你輸了,不服,想要再次比試,可以,畢竟大家是同僚,低頭不見抬頭見。
你又輸了,不服,還要比試,可以,畢竟你叔父是副總旗,位高權重,我只是一個小小侍衛。
可最后你還是輸,給你三次機會,三次皆輸,我已仁至義盡,問心無愧。
可到頭來,等到的不是感激,而是一句你等著!
為什么!
我明明一再忍讓最終換來的確是報復?
世道何其不公,人心何其險惡。
也罷。
既然你不仁在先,那就休怪我不義了。
這世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與其每日提心吊膽,擔驚受怕,不知何時會被報復,不如先下手為強……
“清風,此次你表現不錯,果然我沒看錯你。”胡半清拍了拍顧清風的肩膀,一臉欣賞。
“總旗大人過獎,卑職不勝惶恐,卑職能有今日全靠大人栽培,世間之事,想要成功,九成靠的是貴人提攜,余下一成靠自己努力,大人已經為卑職出了九成力,卑職如今是萬萬不敢居功。”
“哈哈哈……”胡半清爽朗一笑:“你啊,拎得清。”
…………
告別了胡半清,走完一系列繁瑣手續,顧清風已然換上了新的官服,官靴。
然后便去點卯,去見見曾經的同僚,如今的下屬。
城守府很大,分不同的校場,一位小旗一個校場。
顧清風走到自己的校場,校場中,有零零散散的十幾人正在舉著石鎖練力,也有人在偷懶。
比如魏星。
這小子此時正躺在搖椅上,愜意的曬著太陽,手中還拿著一袋茴香豆,不時往嘴里丟一顆,嚼兩下,哼兩句小曲。
“魏星。”顧清風叫道。
魏星一聽到顧清風的聲音,還未著眼看,驚喜之色先浮現臉龐。
只見他猛地扭頭,驚喜道:“顧哥你傷好……好……”
這個好字卻無論如何說不下去了,只因他看到了顧清風的新官服。
還是黑色的官服,但與普通侍衛服不同的是,料子明顯高檔細膩許多,充滿質感,好比麻布與絲綢的差別。
且上面繡著一只栩栩如生的玄魚。
玄魚服。
大炎王朝正統官服,雖然是最低檔的,但那也是官,是統治階級,走在街上,任誰也要叫一聲大人的存在。
魏星見到玄魚服,猛地瞪大了眼睛,口中像是卡了茴香豆似的,半天沒說出話來。
“顧哥,你……你……您……成為武者了?”魏星震驚的好不容易才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嗯。”顧清風點了點頭,將那套忽悠胡半清的破而后立的說辭又復述一遍。
魏星聽完后久久無語,只是眼眸中除了震驚之色又多了許多復雜的色彩。
只覺百感交集。
張了張嘴,很想像從前那般,摟著顧哥的肩膀,說幾句:
顧哥,你真厲害,居然先我一步成了武者,我也不會落后太多的。
顧哥,太好了,你成了武者,那兄弟我以后可以在白石城橫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