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跳跳不敢直視婦人的目光,眼神閃躲著說道:“孩兒錯了,下次不會再這樣不告而別了。”
婦人目光一凜,一字一字的說道:“還有下次?”
王跳跳似乎都能聽到母親咬緊牙齒發出的摩擦聲,戰戰兢兢的說道:“沒……沒有下次了。”
突然王跳跳想到什么,神采飛揚的朝她母親炫耀到,“兒子這次出門,可是領悟到浩然氣了。”
旁邊的王猛也想替他兒子打掩護,開口說道:“兒子你是怎么一下子頓悟入了同塵境的?快給為父講講。”
王跳跳回憶起當時的畫面說道:“當時有個賊人叫惡滔天想出手劫鏢,我們這邊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就在我和阿英即將被他殺死的時候,阿英的哥哥陳沖用身軀替我們擋下了這一刀,也就是在那個瞬間,我感覺我的心中涌出一絲靈意,炁海貫通,回憶起儒林先生們的教導,就使出了浩然氣。”
聽到這番話,陳七和陳婉英又想起了當初的場景,神色頓時有些黯然。
看到陳婉英的神色,王跳跳知道自己勾起了她不好的回憶,臉上的歡喜也淡了下來。
婦人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十五歲才剛剛踏入修行的門檻,還是在親眼看著自己同伴倒在身前的時候,你有什么可驕傲的?為娘知道你在修行上沒什么天賦,才想方設法讓你入了儒林跟著老夫子們做做學問,結果你卻不爭氣,唉。”
“好了夫人,跳跳剛回到家,就別說這些了,來,喝酒吃菜。”王猛連忙夾了一片菜到夫人的碗中,想打斷她繼續訓話。
婦人卻沒有想著善罷甘休,看著王猛怒道:“你還好意思說話,還不是你天天慣著他,這回是離家出走,下一次是不是要上吊自盡啊?”
似乎是覺得自己母親這樣下去會沒完沒了,王跳跳趕忙打岔道:“娘,還沒給你介紹呢,這幾位是……”
婦人抬手打斷了王跳跳,開口說道:“來的時候我已經聽方管家說過了。”
說完婦人站起身來,舉起桌上的酒杯,朝溫他們看去,“感謝諸位一路上保護我兒子,我已讓方管家準備好了銀兩,大家用了晚膳,在府上休息一夜,明日我便讓下人們將銀兩交予大家。”
大家也紛紛起身,回敬婦人的這杯酒。
聽到婦人談及方管家,溫鯉腦中就是自己那枚人頭換的賞金,于是開口問道:“夫人,怎么沒見方管家?”
婦人坐下身子,笑了笑說道:“方管家去為大家收拾今晚歇息的房間了,我看他奔波多日,就叮囑他早點去休息,不必再來這邊了。這位是溫公子吧,不用夫人夫人的叫,看你與我家王跳跳差不多大,喊我一聲吳姨就好了。”
溫鯉搖了搖頭,神色淡然的說道:“我一介鄉野村夫、平民百姓,十多年來一直在山中生活,怎敢高攀?還是叫您夫人吧。”
王跳跳冷哼一聲,“讓你叫你就叫,哪來那么多廢話。”
婦人瞪了王跳跳一眼,說道:“你看看溫公子出生山野,卻談吐得體,長得也是相貌堂堂。再瞧瞧你自己,好歹也是個太守的兒子,怎么就像個地痞流氓呢?我吳稚原來年輕時也是楚州一枝花,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肥頭大耳的兒子!”
旁邊的王猛聽了這話,猶猶豫豫想吱聲,但督見了吳稚的眼神,又將話咽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