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讓,讓一讓。”王跳跳用自己肥胖的身軀,拉著溫鯉走到了人群的最前方。這里視線良好,可以看清前方的情況。
溫鯉看到面前是一棟不算高的竹屋,門前的牌匾刻著‘六藝館’三個字。
六藝館不大,但是門極寬,可以很清楚的看見屋內的情況。
屋內是六間并排的隔間,隔間沒有門,僅僅是用竹墻隔開。這些隔間的門楣上都有一個字,分別是禮、樂、射、御、書、數。每間隔間的墻上都掛有一幅字,想來上面寫著的就是題目了,索性這些題目的字寫得都比較大,屋外的人也能看清楚。
溫鯉注意到屋內此刻正站著一人,一襲白袍,身材纖細,又長又直的雙腿能夠讓無數女子為之羨慕,特別是那條鑲著翡翠的腰帶之下,是盈盈一握的柳葉腰,溫鯉感嘆道這種身段放在男子身上著實可惜了。
因為只能看見他的背影,溫鯉無法判斷這人的正臉是否和身材能匹配上,只能從他束起的長發中隱約看到后頸上露出的一塊白皙皮膚。
屋里的那人站在最左邊的隔間門口,看了看墻上掛著的題目,搖了搖頭,然后向右邊走去,走到第二個隔間門前,站立了一會又搖搖頭,走向了第三個隔間。
屋外圍觀的學子,很多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議論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什么嘛?行不行啊?禮節題做不出來、樂理題做不出來,還往下看呢,早早放棄,別耽誤大家時間了。”
聽到人群中的聲音,溫鯉好奇的朝王跳跳問道:“這六藝館中的題,難度還不一樣嗎?”
王跳跳摸了摸頭:“沒聽說過啊,應該差不多吧。”
這時旁邊一位花白頭發的老者,捋著長須笑道:“非也非也,題目雖難度相仿,但是解題的方式不同,像禮、樂這種只要言之有理,還是有破題的可能的,而數術題,之所以被大家公認為最難,是因為他的答案只有一種。”
溫鯉注意到身旁這位老者,想起了自己來儒林的目的,拱手行了一禮后向他問道:“老先生,你可知儒林里有位姓謝的夫子?”
老者愣了一下,捋胡子的手也停了下來,他不解的看向溫鯉,說道:“你怎知老夫姓謝?”
溫鯉吃了一驚,難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敢問先生,是何境界?”
老者聞言一笑,“老夫乃是無有境!”
溫鯉一愣,似乎沒聽說過這個境界,心想難不成老者是自天地之上的高人?
“恕在下孤陋寡聞,沒有聽聞過無有境。”
一旁的王跳跳拍了拍溫鯉的肩膀,撇了撇嘴,一臉無奈的說道:“無有境,就是沒有境界,這位先生不是修行者。”
看到汗顏的溫鯉,老者開懷大笑,搖了搖頭說道:“老夫姓謝,單名一個謝字,整個儒林里學子上萬,教習過千,姓謝的也不止我一個,如果小友找的的是境界高深,懂得修行的人,那應該不是老夫了。”
溫鯉知道是自己弄錯了,一來儒林隨便一問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天底下哪有這么巧的事。
這位叫謝謝的老者思索了一下,轉而又說道:“如果你要找儒林里境界最高,學問最深的人,除了院長應該沒有別人了,恰巧院長也姓謝。”
老者的回答讓本來有些失望的溫鯉有一種,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如果按老者的話說,那么商甲隱提到的能解決自己炁海問題的謝老夫子,大概率就是這位儒林的院長了。
溫鯉向老者問道:“怎樣才能見到這位謝院長呢?”
老者嘆了口氣:“院長大人已經十五年未曾現身了,我只能肯定他還在儒林中,至于怎么才能見到他,我也不知道。”
溫鯉想了想又問道:“既然十五年都沒有人見過他,先生又怎么才能肯定他還在儒林中呢。”
老者捋了捋胡子,指了指前方的六藝館說道:“因為那些題目,都是院長大人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