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人越來越多,屋外卻沒有想象中那么嘈雜,大家大多都是用極小的聲音議論,生怕打亂了溫鯉的解題思路。
“讓讓,讓讓,陳老來了。”
隨著這道聲音,人群紛紛讓開了路,一位老人走到了幾位老學究站立的地方,身旁的人都紛紛向他拱手作輯。
“陳老,您來了?”
這位被人稱作陳老的儒生,一一向大家回禮,“趙老、錢老還有李老,大家都在啊。”
眾人寒暄了幾句后,又都將目光望向了屋內的溫鯉。
陳老開口問道:“聽說此子,連破好幾道數題?”
趙姓老者回復道:“是啊,不僅答對了,答題之快簡直駭人聽聞。”
陳老瞇著眼睛朝溫鯉看去,仔細瞧了一會后說道:“他現在答的這題是不是那道雞兔同籠?我記得這道題趙老你深有研究啊。”
趙老捋了捋胡子,自信滿滿的說道:“對這道題的研究,整個儒林怕是無人能出我左右,當初院長想到這題時,與我討論了三天三夜也無法解出答案,如今二十年過去了,我也有了一些思路,可惜,這小子怕是要栽在這題…………”
話音剛落,題紙就隨著溫鯉寫下的答案消散在空中了。
趙老面色有些尷尬,感嘆道:“年輕人腦子就是好使啊。”
陳老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沒有去調侃趙老,而是將視線轉移到新的題目上,說道:“這道題是那道趙信點兵吧,傳聞一代名將趙信當初行軍打仗就是用這種方法清點人數的,對這道題了解最深的應該是錢老你吧?”
錢老聞言不知覺中挺直了佝僂的腰,說道:“是啊,在下不才鉆研此題三十余年,莫說是整個儒林,哪怕是整個中原乃至整座天下,除去死了百年的趙信將軍,能解此題的首推我錢某人,再給我三十年,只要老夫一息尚存,憑借老夫對此題的造詣,應該有望能算出此題的正確答案。此子聰慧過人,連破數十道題,可惜卻遇到了…………”
和趙老一樣,錢老也沒能繼續說完話,因為回應他的依舊是一張嶄新的題紙。
錢老的腰又佝僂了下去,嘆息到:“老夫三十年都活到了狗身上去了。”
陳老不想打擊到這位同僚,于是試圖扯開話題,說道:“這道題目是那道和尚吃饅頭吧?我記得李老你……”
這位李老連忙擺手,說道:“陳老你記錯了,在下沒研究過此題。”他可不想和趙老還有錢老一樣,壯志豪言還沒說完就被溫鯉當場打臉。
陳老看著不敢再吭聲的三人,笑著搖了搖頭,心中感嘆道,這個年輕人的數算一道,恐怕已經到了大家難以企及的地步了。
溫鯉不知道屋外發生的這些事情,他只是默默的跟題目較量著。
答一道,出一道。出一道,答一道。溫鯉就這么固執的答題,屋外的人就這么靜靜看他答題。
從溫鯉走進隔間開始,已經過了三炷香的時間,他解出的題目已經突破了九十九道。
當溫鯉在紙上寫第一百道題的答案時,那張懸掛在墻上的題目和之前一樣,開始在空氣中消散。但是不同的是,這次出現的新紙上沒有出現新的題目。
溫鯉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自己這算是把題目都答完了嗎?怪不得百年來沒人能破這六藝最后一關,這么多道題,跟前世的考試也沒什么區別。
溫鯉扭了扭脖子,甩了甩自己有些酸的手臂,將筆放在桌邊,走出了隔間。
看著外面比之前多了好幾倍的人,溫鯉不知道自己該怎么打破這個寂靜無聲的場面。
于是溫鯉朝始終站在一旁的范仲謀望去,開口問道:“我算是破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