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
慕南南還沒吃過大鍋飯,有些新奇。
半個小時后。
她站在一個直徑兩三米的大鍋前,懵了。
大鍋是用土灶臺支起來的,上面因為爛的有洞,鐵釘螺鐵釘,幾個婦女正拿著根鐵丘一樣大的鏟子,翻攪著里面的玉米面糊糊。
這畫面跟她看見的葛爺爺喂豬多么相似。
扭過頭不再去看的慕南南有些慶幸的想,幸好他們村兒不怎么吃大鍋飯,一年只有這么一次。
否則她可真……吃不下。
“南寶來了!”
清洗著紅薯的劉秀英笑著招呼她:
“快到大奶奶這兒來!”
“北年也過來。”
慕南南看著不遠處清理豬大腸的場景,硬著頭皮拉著紀北年走了過去。
劉秀英麻利的將清洗好的紅薯從大水盆里撈起來,帶著已經快要忍受不了奇怪味道的兩小只進了一間土坯房。
“月紅啊,我把南寶跟北年帶進來了,外面的人多,忙活的很,我怕兩個小家伙不小心被人碰到。”
正在揉玉米面的馬月紅停下動作:
“嫂子,還是你心細,我都沒考慮到這些。”
她搬來兩個小板凳,讓慕南寶跟紀北年坐在她身邊。
又從一個碗里拿了兩根洗干凈的脆腌蘿卜,讓兩人拿著吃。
坐在里面灶臺燒火的李老太瞅見了,不滿的道:
“保國媳婦兒,那脆腌蘿卜每家出的都有份兒,你可別偷偷給分完了。”
馬月紅揉著面,沒搭理她。
老瘟婆一個。
越搭理她,越上臉。
反倒是劉秀英拿著菜刀切紅薯,故意用力發出咣的一聲:
“我說李嬸兒,脆腌蘿卜,你家有出?”
“大家伙兒可都看著呢,你帶著兒子媳婦兒早早的來這兒,就帶了一把高梁面。”
“我們都沒說你混吃混喝了,你挑我弟妹的刺兒干啥?”
李老太把燒火棍往地上一戳,瞪著眼就要罵人,卻被劉秀英亮出來的菜刀給嚇的不敢開口。
“俺,俺懶得跟你計較。”
她把在地上戳了個洞的燒火棍撿起來,重新拿在手里。
雖說馬月紅的男人是大隊長,不能得罪太狠,但她卻更怵劉秀英。
這個婆娘狠起來,那是真敢砍人。
當年慕衛國受傷退下來,有些二流子去招惹她,直接被她砍走了。
慕南南啃著酸辣可口的腌蘿卜,津津有味的看著李老太面上的表情變來變去。
“娘!”
張琴扶著大大的肚子,站在門口面帶痛色的喊:
“我要生了!”
“啥?!”
李老太蹭的一下跑到她身邊:
“咋趕在這個時候?”
她還想在這兒敞開肚皮吃頓好的。
現在倒好,被攪和了。
她不算溫柔地扶著張琴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小聲嘟囔:
“你最好生個帶把兒的,否則看老娘不收拾你!”
張琴手指緊緊的捂住肚子,疼的冷汗不斷的往外冒。
他男人李壯瞅見了,剛想過來,就被李老太揮退了:
“女人生孩子晦氣,我來管她就行。”
“你就在這兒待著吃飯,吃的飽飽的再回家。”
李壯倒是聽話,但也有幾份重視張琴的這一胎:
“娘,你接生的時候小心點,讓來弟給你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