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
差點落得個半身不遂的安陽終于養好了點身體,和蘇半夏一起下了山。
兩人在利州那家面鋪子上點了兩碗靈獸肉面。
嗦了面,還打包了一份,和面鋪上其他弟子打了招呼,往青州趕。
如今好多弟子下山第一件事就是來這兒吃碗面,聽說是周嵊師兄倡議的,說是當初小師姐說這兒的面不錯。
安陽得知后對周嵊的做法嗤之以鼻,這事兒明明是從他這兒流行起來的。
緊趕慢趕,還是花了一個月時間才到青州。
當初的廢墟又重新建起了城墻,慢慢也在恢復繁華,甚至還有要擴寬面積的打算。
不過城外無間林右邊兒,有片地方沒人動。
蘇半夏和安陽到劍冢的時候,里面已經躺了只望天犼化作的小獸了。
聽見響動,那望天犼像是往這邊瞥了眼,然后又興致缺缺地躺回去了。
安陽擼起袖子開始和劍氣對砍,還能抽空和蘇半夏嘀咕:
“他這是沒回九虛門呢,還是剛來呢?”
蘇半夏翻了個白眼:“那兩顆珠子旁邊都睡出坑來了,你說呢?”
安陽嘖一聲,剛要再說,一個沒注意,劍氣以刁鉆的角度劃破了他的道服,腿上火辣辣的疼,想要去捂住傷口吧,又一個沒注意,胳膊上又被割了一下。
痛得安陽連忙跳腳往外跑:“我說卿云,我們是同門!我是安陽啊!你能不能認著人來割!?”
蘇半夏無情嘲笑他。
“說不定不是小師姐,是周師兄想給你來一劍呢。”
“………”安陽瞪眼,“那就更不像話了!我是他師兄!”
“誰還記得啊,劫雷一劈,他可能連你是人都忘了。”
“蘇半夏!你也給我出來!重新闖!”
兩個人和劍氣對打老半天,也只越過了兩把劍的距離。
蘇半夏氣喘吁吁:“還行,下次來說不定就能突破第三把劍了,過了幾百年幾千年,趁著我沒死,說不得還能見到小師姐一次。你說那個珠子里能看見她嗎?”
安陽沒好氣:“你問我?你去問它啊!”
這個它指的當然是望天犼。
說起這個,蘇半夏語氣也是有點復雜。
“我本來站大師兄的,可是這情況,更有利的分明是聞月亭啊。”
陸鶴禁是清劍宗大師兄,沒辦法常來這兒。可聞月亭這人,身為九虛門的小師叔,卻幾乎是在這兒不挪坑,沒日沒夜擱這兒和劍氣對打。
不知道是打得太好,還是受傷太重那血讓卿云聞著味兒了,生人勿近的劍冢居然對他開放了!
不過不能人形進,也不能變成望天犼原形進,必須是小獸模樣。
因此那貓咪似的小獸側躺在珠子旁邊,看起來就跟貓媽媽在孵蛋似的——是挺詭異的。
總之聞月亭現在才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的那個。
哦不對,還有個更近的,周郁林寄生的那個魔珠就和靈珠靠攏在一塊兒。
她再次嘆口氣,為她心中的正宮陸鶴禁選手表示失望。
成也大師兄,敗也大師兄。
這個身份有利有弊啊。
相比之下安陽就很高興了,還親家似的拍拍她的肩膀:“別灰心,我師弟占了大頭,后面還可以有個位置給大師兄的。”
“你有本事當著大師兄的面說。”
更何況,那可不只大師兄在盯著呢。
打累了,兩個人坐在劍冢外邊兒休息。
蘇半夏曬著太陽,懶洋洋地問:“沈槐序什么時候來啊?我想把那碗面也吃了。”
“快了,他比我們近,抽空來一趟……喏,來了。”
轉頭去看,沈槐序和吳問良正御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