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草何茫茫,楊柳亦蕭蕭。
早終非命促,遠葬荒草鄉。
四面無人居,高墳甚凄涼。
汝故生皇家,誰知榮與辱。
平疫出門去,歸來夜未央。
千秋萬歲后,是非安能覺。
死去何所道,他人亦已歌。
富貴村外十里白云山,此處山峰連綿不斷,在群山之中有一山獨高,山前有湖泊,周圍有群山來朝,在主峰山腰處有一塊高地,山勢像人盤坐,手腳分明,正前方千米處有水塘河流呈半月形,水四季不枯,天空中浮現彩龍云,籠罩在墳墓上頭聚而散,散而再聚。
墳墓前影刑諸葛青小青拓跋誓等人皆在祈禱,只有秦昊一個人在旁呆呆的站著,他沒有哭,他知道他姐姐不會喜歡看到他哭,尤其這個時候他更要堅強,更加不能亂。
這時山間小路上傳來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秦昊望去是富貴村百姓聽聞長平公主逝世自發前來悼念,一群人就這樣浩浩蕩蕩的來到這里,有的牽著羊,有的端著棗糕,饃饃,酒等,還有好幾名青壯年抬著供桌香爐前來祭拜。
人們來到此地看到如此簡陋,其中幾位老人來到秦昊面前行跪拜禮后弱弱的問道:“陛下,富貴村雖簡陋又經歷一次磨難,可我們大家家里依然有些積累,怎么能讓長公主殿下走的如此寒酸,長公主殿下是我們富貴村的救世主啊,望陛下批準我們回去組織一下為長公主殿下風光送行。”
秦昊看向眾人嘆了口氣說道:“我又何嘗不想讓姐姐風光大葬,我本已叫人從皇城運來陪葬品,金銀珠寶、鳳凰麒麟等二百石,可國師前來告我說姐姐的喪事應當從簡才不會破了氣運,諸位請回吧,如真的有意,就按國師所說在福州境內設立祭壇吧。”
眾人聽完慢慢散去,大家紛紛都在談論:“你們說,長公主這么好的人,怎么這年紀輕輕就,唉”
“是啊,想想當初我們還去找她鬧,讓她獨自入村,現在想想,是我們害了長公主殿下啊。”
“是啊,是我們害了她啊,都該富貴那個小子,走我們去找他”
“對啊,都是富貴那個小子蠱惑我們,才讓我們誤解了長公主,才導致長公主重病”
“......”
秦昊看著漸漸離去的人們,聽著他們的議論,苦澀的笑了,喃喃道:“生于帝王家,盡嘗黎民苦,了卻天下事,輪回百姓家。姐姐,走好!”
突然天空中霞光大盛,鸞鳥啼鳴,塵站立在鸞鳥背上看著下面的眾人說道:“故失心長,何悲?去了卻她的遺憾吧,都回去吧,今日除去瘟疫,我也將離去,秦昊,以后的云國便是你的云國,萬不要讓你姐姐失望。”
眾人聞言應了一聲下山而去,秦昊走到一半的時候回望卻發現長公主的墳消失不見了。
富貴村內
眾人將李富貴綁在了村中的柳樹上,一群人圍著他在訓斥。
“李富貴,都怨你,若不是你蠱惑我們,長公主怎么會獨自來此,你要為長公主償命。”
“對啊,你要償命,長公主就是被你害死的。”眾人應聲道。
李禿子和李華子還有幾位老人在阻攔大家:“各位鄉親,富貴這人咱們也一起生活這么多年了,大家多了解他是怎么樣的人,他怎么會故意害人呢。”
李禿子和李華子附和道:“是啊,大哥當時只是想帶大家逃出去,畢竟試藥都失敗了,我們也害怕啊。”
這一幕正好被剛剛歸來的塵和秦昊等人看到,塵慢慢向前走去,他家看到塵的到來,自動讓出一條路,原本吵鬧的村落瞬間變得異常安靜,只能聽到大家的呼吸聲,仿佛剛才的爭論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有被綁在柳樹上的李富貴證實了剛才發生的真實性。
塵來到人群中掃了眾人一眼說道:“誰來回答我,這次瘟疫的源頭是什么?”
眾人沉默。
“我來為你們解答這次的瘟疫究竟是什么。”塵一字一頓的說道。
“二十一年前,秦國皇帝每日游獵,不管國師,不顧蒼生,導致官政腐敗,民不聊生,大家怨聲載道,后云國立,由于眾多修行者來投靠,為百姓布雨控風,讓大家安居樂業,僅僅十年國強民富,諸位也可以在生存之余多了些娛樂,于是你們大興土木,整日游獵,浪費食物,導致越來越多的食物變質堆積,從而產生瘟疫,并且當幾個人剛剛感染的時候,不被重視,后在封侯鎮大規模爆發,云國下令禁止大家出行,可在封侯鎮卻跑出來四萬多人,這四萬多人帶著瘟疫有的死在了路上,有的來到了這里,導致在整個福州正式爆發,而當長公主親自來到福州境內開始分流控制,將大家集中醫治且供給大家生活,可還是有人向外跑,如果不是長公主下令修行者強制將整個村落用防護罩隔離,你們以為今日瘟疫會結束嘛?”
塵目光如刀在每一人臉上掃過,有些人低下了頭,有些人在點頭,還有些人在附和。
“如今瘟疫雖除,卻無法根治,萬病皆有可醫,唯人不可醫!”
秦昊走向前問道:“國師的意思是?”
塵看著秦昊說道:“醫人者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