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人叫出人頭主人的名字,這可是萊茵城內數一數二的大人物。
兩位作死的貴族見狀,臉色比吃了屎還要難受。
那位攛掇他們出來搞事的幕后大人物,正是這位肯特侯爵!
喧囂中,一襲白衣的玉藻前在數百道目光的注視下,自大殿屋檐翩翩落下。
那優雅的姿態,像是天降的仙女。
隨著身子下墜,她的目光也漸漸起了變化。
不是一尾的呆萌,也不是三尾的嫵媚,而是一種……
睨視眾生的冷漠。
潮水般的衛兵涌來,將大殿入口圍得水泄不通。
這給了幾位嚇尿褲子的大臣底氣,破口大罵道:“你這女巫,為什么要殺了肯特侯爵?”
在西方,是沒有狐貍精,或者狐妖這種說法的。
只要是女人會點奇怪的術法,都統稱為女巫。
“愚蠢。”
玉藻前語氣輕蔑,將一卷寫滿字跡的羊皮紙丟到了眾人跟前。
近側的大臣撿了起來,草草掃過,臉色陰晴不定:“不……這不可能!”
旁邊的貴族連忙問道:“上面寫了什么?”
玉藻前冷眼一掃,未等大臣回答就接過話茬:“肯特侯爵勾結鄰國,交往密切,欲圖謀反,按律當誅。”
貴族難以置信,瞪了她兩眼,上前查看羊皮紙后,面色古怪。
如果證據確鑿,殺掉他確實沒什么問題。
可是……
玉藻前沒給他們過多反應時間,像是變戲法似得,抽出好幾卷厚重的羊皮紙。
她翻開其中一卷,直接念了起來:
“奧古斯塔?加里,軍械庫房。
喬丹?戴維斯,城樓下。
迪福?D?斯密斯、西集市。
巴赫?安德森,軍營……”
每念完一個名字,她都會加上一個地點。
在場那些被念到的大臣和貴族,臉唰得一下變得慘白。
這幾卷羊皮紙上,全是他們貪污和勾結鄰國的罪證!
他們彼此對視,頻繁互換眼色。
考慮要不要在大殿之上,集體造反。
反正捅出去也是死,不如鬧個大的。
玉藻前很快念了一大堆名字和地點后,合上羊皮紙,冷眼一瞥:
“我剛才念得是什么,大家應該心知肚明。”
說完,她走到大殿角落,把羊皮紙丟進了火盆里。
“現在,一切都過去了。”
火苗不斷吞噬羊皮紙,很快燒了個干凈。
底子不干凈的貴族和大臣們面面相覷,一臉懵比。
他們實在弄不明白,對方揭露罪證后又突然銷毀證據,到底玩得是哪一出?
倏然,玉藻前手中騰起熊熊烈火,竟比那盆中火焰還要劇烈。
離得近的感受到高溫的灼熱,自覺后退。
玉藻前掃視一圈,冷聲道:“你們是傻子嗎?”
意圖造反的貴族嘴角抽動,盯著那團火焰,敢怒不敢言。
玉藻前眉眼一低,繼續說道:“貴族和大臣侍奉皇室,說到底,無非為了家族利益,也就是利益二字。就為了那些蠅頭小利,就把皇室給賣了?好,就算你們成功了,王子接管蒙特,把許諾給你們的利益全部兌現。然后呢,他還剩下幾成收益?到時候,是百姓身上找補,還是從你們身上?”
眾人啞口無言。
除去許諾的豐厚利益,他們對于誰執掌蒙特,其實沒有太強烈的偏好。
都是跟著肯特侯爵站隊,跟著欺負欺負這位沒權沒勢的皇后。
畢竟從龍之功,是可以撈到不少好處的。
大臣和貴族里,的確有被金錢和利益蒙蔽雙眼的。
可也有看得通透的聰明人,他們大多選擇中立,或者擺明立場,支持皇后。
一時的利益不算利益,長久的利益才是利益。
也只有這種中小貴族,會了一個畫餅深陷泥潭。
“以前的事情,女王不會再追求,一筆勾銷。”
玉藻前替海倫拿定注意,收掉狐火,偏頭看向鐵王座。
“是該支持一個民眾愛戴的皇后,還是不能掌控的王子,你們自己看著辦。”
說完,她身體下蹲,竟從大殿地面一躍跳上房檐,揚長而去。
只留下一眾驚詫的大臣和貴族,好好思考接下來的立場。
屋檐黑瓦間,一道身影快速閃過。
淡淡的月色,照在常人看不見的六條火紅尾巴上。
……
“權力的寶座,不是誰都能坐的。”—玉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