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拙得可以,居然現在才發現。”她將裝好的刀遞過去。
“但凡你那時有半點女人樣,也不至于此。”莊徹接過刀,走去重放回車底。
一個劃破臉,一個劃破手,打這一架兩個人都沒撿到什么便宜。
“但凡我那時有半點女人樣,怕是連個全尸都不存。”明荃沒好氣地答道。
戰場上若有女人,那真是連尸首都不會被放過的。
“可你穿紅衣,不就是為了引敵嗎?”
“是,偏偏陳琮那死小鬼非回來找我,浪費我一番心血。”
莊徹放好刀,順手取了傷藥,先往手背上涂點,再把盒子拋給明荃。“太子去長湖干嘛?”
明荃接住藥盒,沒好氣地答道:“少年儲君,以為天下紛爭和宮庭爭斗一般水準,他非要出來長見識,除了他父皇,又有誰攔得住?”
“那他老子就不擋著?”惡人谷主對皇家并沒有太多敬意。
“若不是逆賊突降,儲君這次暗訪原是收軍心的妙招。”
有沒有戰場經歷,對于意圖繼位收攬天下軍權的未來天子,的確相當重要,只是,陳琮顯然選錯了戰場。
藥膏涂在臉上涼嗖嗖的,夜風一吹,絲絲的疼。明荃咬著牙根把藥盒砸回去,不免抱怨:“逼人出刃,這是你惡人谷主的惡趣味么?”
“叫你裝!”莊徹壞笑一聲,想起件事,“太子如此重要,你竟隨手扔給個只見一面的陌生人?就不怕我不接他?”
“你怎知我不認識你?”明荃反問,滿意地看到莊徹臉上詫異的表情,“銀鬼,我可一直都知道你是誰。”
她非常非常滿意地看到莊徹眼中閃過一絲動搖。
他們原本并排坐著,這時明荃向莊徹慢慢探過臉去,越探越近,在能感覺到對方吐息處停住。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她吹了一下他臉邊的發,慢悠悠地念。
“我信你個鬼!”書生亦用十分軟糯的聲音回應過來。
“撩不動么?”她有點驚奇這招沒效。
“換個人可以試試。”他回吹一口氣,吹散她臉邊的發,輕言細語地答,“本座不是小白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