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手段?”
“不用!”
胡來立在桌旁,看著禹湘,又瞅了瞅放在桌子上裝著骰子的筒子,不由嘆了口氣,這些人,都爭個什么勁啊,沒意思,沒意思,便半趴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由于胡來給自己的記憶片段是以胡來的視角為主,所以胡來的心聲和想法,尋青也聽得清清楚楚。
“那個叫云山況的豹族男子雖然年齡比自己大了不少,但是修為可比自己差遠了,萬一禹湘哥輸了,大不了搶回來就是了。”胡來心想。
那時的胡來也很天真,如今的胡來卻處在一個很奇怪的心境上,既幼稚到可愛,又無比精明,眼神好似古井之中潛伏著一條惡龍,那天胡來捏碎酒杯的時候是真正生氣了的,尋青看得出來。
有時候胡來就像是一個粘人的鄰家小孩,但是雙手一張開,好像便護得住身后千千萬萬人一般,給人一股一股莫名的安全感,胡來到底經歷了什么才會變成今天這副樣子。
甚至有些瘋癲與錯亂。
對于胡來現在的樣子,尋青只想得出來一種解釋,那便是胡來曾經就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快樂小狐妖,但后來經歷的事情卻足以讓胡來恨不得將這份記憶直接封存起來,永遠再不愿意想起。
但記憶又怎么可能想忘就忘,尋青不知道妖族有沒有這樣的手段,如果有,胡來現在的樣子便可以解釋了,包括自己要賭石時回想起往事后那副與平時完全不同的樣子。
至于胡來說自己受傷是因為被人族的人追殺,尋青現在也有些懷疑,按照胡來青丘氏的資質,活了八百年,應該沒多少人奈何得了吧?
打破尋青思考的是一聲裝骰子的竹筒悍然砸在桌子上的聲音。
“你輸了。”那云山況揭開竹筒,將骰子點數公之于眾,說到。
禹湘也毫不在乎,說到:“沒關系,我還有銀兩,這回直接五百兩,敢不敢?”
這是真的完全看運氣,兩邊都沒有使用任何術法,胡來能清晰的感覺到。
胡來拉了拉禹湘的袖子,示意禹湘趕緊離開,不要再在這里浪費時間了,五百多兩而已,對于胡來來說,還真不算什么,自己隨便拿出件身上的配飾,恐怕都不止這個價。
要知道,現在的禹湘,早已經不是剛剛人們口中的那個賭圣了,而是徹底地變成了一個賭徒。
和那些或是如同死尸一般癱倒在桌子上,或者和猿猴一般喊叫著的得勝賭徒,沒有任何區別。
這就算輸完了,也不可能賭出命啊,那胡來說的又是什么?
只聽見那云山況身邊一人小聲問到:“那便那個小姑娘是什么來頭,我感覺她修為比我還高不少。”
云山況壓根沒有忌諱,大聲說到:“我也不知道這禹湘是怎么傍上的,那個可是青丘狐國青丘氏國主的獨女,我還是上次隨著云山豹族觀禮青丘國大殿落成的時候遠遠瞥見的。”
雖然那人第二次壓低了聲音,悄悄問到:“青丘氏國主的獨女?那隨便將她出了青丘國的事情漏給有蘇狐族或者其他跟青丘狐看不對眼的人,不都能大賺一筆?”
顯然那人低估了胡來的修道深淺,自己悄聲說出來的話可是被胡來聽得一清二楚。
“呵,你以為這些世仇真有人敢動她?”
那人作出一副疑惑的樣子,似乎有些不解。
“先自己想想你孤云鶴族承受的住青丘氏的怒火嗎?聽說青丘軒成已經快要突破到九尾了,狐族到了那一步,離半仙可就只有一步之遙了。”
“也是也是……”那個孤云鶴組的男子看見了胡來正在盯著自己的眼神,心生懷疑,又補充到:“只是說說,只是說說罷了。”
“孤云鶴族,名字還挺好聽,我胡來記下了。”
尋青有些吃驚,聽這心聲,難道胡來從小就這么記仇的嗎?
“回頭就告訴爹去。”
唉,原來是這么記仇的,看來青丘氏的小公主到底不一樣。
只是這青丘國自己怎么從來沒聽說過,也沒有在現行的地圖上見過。
又是一聲竹筒落在桌子上的聲音,這次輪到禹湘揭開竹筒,看了眼骰子點數,又嘆了口氣。
又輸了。
“再來,我還有最后五百兩!”禹湘豪氣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