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來萬萬沒想到,她只是想讓禹湘一次輸大些,再不去賭了,可沒想到,自己這句話卻是壓倒禹湘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賭命?可以啊,但你又不認了,我怎么辦,找誰去?”云山況已經又坐到了桌子上,盯著禹湘的雙眼,陰冷說到。
禹湘將胡來拉到了身后,說到:“這是我的事情。”
“立據!”
一張大紙攤開,胡來已經哭得不想,也不敢抬頭再看了,所以這一段記憶也有了缺失,待胡來睜開眼睛,那張暗黃色宣紙上已經密密麻麻布滿了字跡:
今妖歷尋元紀八百七十三年七月九日,云山豹族云山況與青丘狐國禹湘立下賭約。
云山況若輸,則立即歸還禹湘共計白銀一千三百兩,原屬青丘氏青丘胡來簪子一支。禹湘若輸,則留下性命一條,三十日內實現賭約。
以妖族大祖為證,以白澤為約。
立約者:云山況,禹湘。
待到胡來反應過來,一切已經遲了,那云山況又打量了一眼胡來,對著禹湘說到:“你立下約可沒有什么可信的,要不算了,我輸了虧的可就多了,你輸了,打死不承認就好。”
禹湘長出一口氣,問到:“那你想怎樣?”
“讓你旁邊那位青丘氏小公主,留個手印。”云山況輕聲說道,隨即又在那張紙最下面補了一個,證約者。
還沒等胡來反應過來,禹湘就拉著胡來的手,向那張契約上一按,口中喃喃說道:“一定能贏回來的。”
那張紙是以白澤和妖族大族為證立下的誓言,已經不是普通的紙了,胡來手剛一挨上去,便是紅光一閃,一個手印已經赫然留在了證約者那一行。
“那就開始吧?”云山況把那張紙揣進了衣兜,對著身旁兩人耳語幾句,一個是孤云鶴族的,另一個按照胡來的心聲,應該是青鳶一族的。
禹湘點了點頭,胡來此刻已經擦干了眼淚。
但尋青看得到,胡來已經暗中捏好了兩團火焰,要是禹湘再輸了,她便立馬讓這幾個人出都出不了這個地方。
胡來心中所想:“出了事有爹擔著,云山豹族和那兩只妖,都不用太忌憚的。”
一陣骰子搖動的聲音響過,胡來此刻正低著頭,掩飾自己的神色。
“你又輸了。”
是云山況的聲音!胡來兩手上兩團青丘火直接向著云山況砸去。
卻不料對方早有預料,一個側身就躲了過去,身后的屋頂卻是被轟出來兩個大洞。
只見云山況兩腳一踏,倒身就上了房頂,那青鸞和鶴也現出妖族真身,爪子抓著云山況就要遠離。
胡來境界還不夠,做不到踏空而行,只得現出青丘狐真身,身后已經有四條尾巴,口一張,一道淡藍色的火焰射出,卻是擦著云山況頭發而過,將云山況頭發灼得一干二凈,身上衣服也化作灰燼,受了不輕的傷。
沒留得住。
胡來化作少女模樣,癱倒在了那張桌子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那個云山況最后的目標早已經不在禹湘身上了,而是在于自己的畫押。
有這么一張契約,能做的事情可太多了,如果只是青丘國禹湘的手印,那還沒有什么,但上面可是有她,青丘氏的家主獨女,青丘國的公主的手印。
那張契約要是落到了有心人手里,怎么也得搞出一番大事,不是針對禹湘,也不是針對她胡來,目的便是讓青丘國難堪。
這一步棋下下去,就不是那么容易收場的了。
禹湘呆呆坐在地上,眼神里終于恢復了清明。
尋青大概已經知道怎么回事了,胡來的心結在于是胡來想著用那支簪子讓禹湘不再去賭,而那根簪子卻實實在在成了要了禹湘命的最后一根箭矢。
往事如芒,不堪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