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你放手查吧,州府會盡力支持的,天水裴氏我也是早有耳聞,相信兩位定然不是普通人,就把查證此案當做歷練便好,望能有所獲。”州牧說到。
“再次謝過州牧大人。”尋青點了點頭,開始詢問一些相關事宜。
兩人邊說,邊向縣衙內部走去,別看縣衙門面不大,里邊還不小,兩邊槐樹夾道,不少閑余房間,也有幾個房間里有人在內,抄寫著什么,估計是州里的小吏,再向著深處,就是牢獄了。
而留存檔案的屋室也有三四個平常人家堂屋那么大,一排排木制書架上堆放著大大小小的冊子和因為年歲已久而發黃的案卷,旬州到底是個小州,轄境不大,事也不是很多。
院內兩個人看著便等候已久,立在一棵槐樹旁邊。
“這兩個便是當時去葉落河劉莊查驗許家飲藥自殺的許勇尸首的人了。”州牧小聲說到。
兩人中一個文氣一些,像是讀書世家的子弟,另一個顯得豪放,胡子拉碴的,和一身官府制服極其不搭,兩人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就被州牧先叮囑了一番,說是有個來頭很大的少年,有朝廷的牌子,要查個案子,你倆不管怎么做,他說什么就聽著就行,然后便被拉來了此處。
州牧介紹到:“左邊這個白凈的姓余,叫余月,右邊這個姓離。叫離陽。”
尋青拱了拱手,作出不拘小節的樣子,說到:“余哥,離哥,我想抄一下旬州州城內幾個大商戶賬本,麻煩二位幫忙了。”
“抄賬本?你抄賬本干什么,你要查什么,要抄這么多賬本?”那個姓離的漢子不滿說到。
尋青耐心解釋,說到:“天行布莊詐騙的案子兩位應該都聽說過吧,我想通過各家的賬本查找一下,若是和本地商戶有勾結,看能不能查出來什么蛛絲馬跡。”
那離姓大漢嗤笑一聲,說到:“官府查了多久都沒什么線索,那天行布莊黃掌柜定然早都跑得不見影了,你想通過賬本查出什么來?簡直是……”
“不得無禮,離陽。”州牧呵斥到。
胡來也瞪向了那個人,反正如今看著只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子,做事也可以直接隨意些。
那個姓離的男子并沒有就此罷休,而是嚷嚷到:“不是,就讓我去抄賬本,簡直是浪費時間,我都不明白你有什么想法,非要查清這個,你是大族世家的貴公子,我只是個小吏,我要忙的事情不少,也太愚鈍,恐怕幫不上你什么忙。”
尋青吸了一口氣,說到:“那個因為被騙飲藥自殺的人你們知道吧?”
尋青雖然知道兩人根底,但還是裝作了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
“知道。”兩人異口同聲,旁邊姓余的文雅男子總算說上了句話。兩人不僅清楚,還是當初親自去查驗尸首的人,都咒罵過那個騙錢的人不得好死。
尋青抬起了頭,正對著那離姓男子,輕聲說道:“那個人該死嗎?你們覺得呢?你要是覺得浪費時間的話,就勞煩另找個人了,如果去的話,一天五百文,去不去由你。”
然后轉頭向著州牧說到:“勞煩州牧大人把東西備好,多備一些紙筆之類,再給我開一個調查的文書或者官府政令,不是所有人都認識這個牌子的。”
州牧黑著臉點了點頭,五百文啊,都超過他的俸祿了。
離陽聽到這里,反而語氣舒緩了許多,問到:“那通過這個查,你有把握嗎?”
尋青搖搖頭,說到:“沒有,完全沒有。”
不遠處一人撩起了官府文房的簾子,嘴角掛著笑,低聲說道:“越來越有意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