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從兜里掏出一個黑色的藥丸,看著這顆藥丸,潤玉一直有些冷的眸子,不覺露出一抹溫柔。
臭彈丸,古月風的又一新作,用她的話,可以橫掃千軍,讓敵人不戰而退。
“這丫頭。”潤玉無奈地搖了搖頭,手一彈,藥丸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抬首望著祠堂的大門,潤玉有些失神。
“輕攬,別怕,哥哥回來了。”潤玉輕喃,推開了祠堂的大門……
祠堂內,唐輕攬在中央正席而坐,背對祠堂大門。
他的正前方,是一張深紅案桌,桌上正中間,立著一個人形木雕塑。那木人的頭頂,前胸,后背,分別貼著一張有著復雜花紋的黃色符咒。
木人兩側,兩道香燭燃著幽幽的紅光,在這有些幽暗的祠堂里,映照得那木人分外妖異。
火光同樣也落在唐輕攬那深不見底的黑眸里,那眸底隱隱泛著一片赤色。
“二景飛纏,朱黃散煙,氣攝虛邪,尸穢沉泯,太微玄宮,中黃始青,內煉三魂,胎光安寧,神寶玉室,與我俱生,和魂煉魄,合形大神,令我不死,萬壽永全,聰明徹視,長亨利貞……”
唐輕攬薄唇輕啟,念念有詞,隨后又叩齒三通,咽液三過,并以右手第二指捻左目眥下,又以左手第二指捻右鼻孔下,各七過。
隨后,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意,正待繼續念永生咒的下一段,笑意突然僵在臉上,有些僵硬地扭轉脖子,看向后方。
但見那身后之門,悄然打開,一人緩緩走了進來。
唐輕攬駭然變色,眸中紅光沸騰,幾欲暴眸而出,身子劇顫,盡顯惶恐之色。
“唐輕染?”唐輕攬慘白著一張臉,手指著潤玉,不停顫抖,似極度恐懼,喉嚨滾了幾次,才終于抖出幾個字。
“多謝這么多年了,還能認出我,果然不愧是我……父親。”潤玉盯著唐輕攬,眸子里濃濃的嘲諷,父親兩字咬得如此之重。
唐輕攬,或者應該說是唐德成吧,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潤玉:“你居然沒死?”
不會啊,當年他親自盯著拉去亂墳崗的啊。
“怎么,很失望?在輕攬的拼死維護下,又陰差陽錯地,沒死成。”潤玉嗤了一聲,看向唐德成的眼神里滿是鄙夷和憎恨。
“唐輕染,你究竟知道多少?”唐德成眸光一狠,手一抬,就要暴起。
然而,那正欲抬起的手,卻詭異地,軟綿綿,怎么也抬不起來。想站起來,身子卻不聽使喚,壓根使不上力。
唐德成臉色一變,心里有些慌,低吼:“唐輕染,你對我做了啥?”
“沒什么,就是給你下了點讓你暫時不能動的毒而已,別嘗試運功解毒了,沒用的,沒有我的解藥,十天之內都別想恢復正常了。”潤玉唇角一抹涼涼的笑。
“哦,你問我都知道啥啊?”潤玉向前了一步,看著那個木雕人,眸光一冷,道:“千年前,苗鄂族分裂為兩個派系,其中一派擅長蠱毒,也就是現在的苗鄂族。而另外一派,專攻邪術,許是邪術太過違反天道,這一派,沒過多少年,遭受天譴,人丁凋零,世人以為他們就此消亡。”
潤玉低頭,盯著唐德成,低聲道:“沒想到啊,這失傳的邪術,居然又在兩百年前重現于世。唐德成,或者不應該叫你唐德成,你究竟是誰?是我唐家先祖,還是根本就是那借尸還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