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當今帝王性子優柔到令人發指,他看不見他皇弟為他做的一切,只看見他面上的狠辣,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但到底處于心疼沒懲罰他。
――北政心懷天下為國為民是個明君,百姓得此帝王實乃大幸,可國家得這么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就是災難了。
帝王,心懷天下的同時,要有狠辣絕絕的手段,缺前頭為暴君,缺后面可不得等著別人來謀反?
他缺的那一半,北泠一聲不吭地幫他補上了。
到北泠十五歲下半年,外敵來犯,他掛帥而征,一年打的外敵退入自己國家境內,再一舉攻入國,將之收復。
五年,帶領鳳鳴國脫離周邊附屬國,自行強大,受到附屬國合力圍攻,后被他一一擊退。
只短短十年,讓一個風雨飄搖夾縫生存的國家,坐上了強國之位,那個依附別人的國家,換成別人依附他。
北泠靠他自己,給鳳鳴國開創出了一個盛世。
許許多多地方的百姓,給這位王爺建廟祠,將他當成菩薩一樣供奉著。
而我們的人渣北鐸右相,在北泠拿命給鳳鳴國開世的時候,他在做什么呢?
在地方洲加強民稅,搜刮民脂民膏,吞水利壩錢款,食災民救災銀兩,帶著自己犬馬給北政添堵,玩弄朝堂風云,與北泠拿命殺的外敵暗通款曲等等的惡心事。
更過分的是,那人渣,在某年邊關戰火沸騰急需兵器物資與糧草,糧草準備齊全,偏偏兵部總是說籌不齊,是不齊,因為兵器早他媽賣給了外國。
自己不給還扣著糧草不讓送,說什么運一趟千里迢迢浪費人力,等兵馬齊全一塊送。
半年前請求的物資,足足等到半年后才送到。
在這半年,北泠與將士全憑著意志力抗敵,殺馬飲血裹腹,沒兵器拿石頭跟人打,外敵沒殺死這股鐵血雄獅軍,反而一一在自己人手里送命。
白歡經歷過的,物資不到能有多崩潰多絕望,餓狠了別說馬了,野草、沙子、泥巴,外星人粘稠惡臭有毒的尸體,看到什么吃什么,想盡辦法得活下去。
半年后,兵部六百人帶著物資到了,北泠拿著鳳鳴劍,將那六百人殺的只剩一人回去報信。
到這時,北政才知道北泠的處境有多難,到這次他才發現北鐸丑陋的面貌。
北鐸在朝堂上跪地大哭,說他不知情,又下了兵部尚書的烏紗帽,又假模假樣的說以死謝罪,把北政優柔寡斷重兄弟情的心理拿捏的死死的。
北政……毫不意外的心軟了。
之后北鐸有所收斂,再不敢克扣兵用物資。
人渣嗎?人渣的絕無古人!
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北泠拿命換來的盛世,使他右相的權利拿的高高的,卻巴不得他死,死了后他就能再無所顧忌的謀反。
畜牲都算是抬舉北鐸了!
偏偏這個畜牲北泠還不能殺,一來因那三名親王以讓北政不悅,北泠在顧忌他皇兄。
二來昏君下的荒唐皇令束縛著,右相除了病死不能殺不能廢,把他殺了所有人都會覺得是皇帝做的好事。
只能任他蠶食鯨吞著鳳鳴國盛世,就這么干看著,實在恨的人牙癢癢。
“白歡?”北泠對著發呆的白歡第五次呼喚。
不應。
“白歡??”第六次。
“啊?”白歡終于回神,“怎么了?”
她看著那張清冷俊顏不自覺涌上幾分同情,親眼看著自己開創的盛世,被一個吸血蟲無顧忌的貪婪吞噬,他心里該有多難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