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那群災民不知怎聽說了災星公主的事,將顆粒無收、食不果腹、親人餓死的悲憤怒火,全部發泄在了一個嬰兒身上。
一百條命,接連撞死在城門前,只為向當今陛下討一個說法。
先前種下的禍根――起初去年欽天監推算災難降臨,再到夏季南方大旱顆粒無收,最后災星公主伴隨烏鴉而生。
這一環接一環的陰謀,被幾百條人命澆灌的陸續發芽,且迅速長成參天大樹。
百姓自以為的明白了,國難原來指的是災星公主!
百姓畏懼著皇權,服從著帝王,可當一系列的災難由皇族而起,但凡誰敢起了一個討伐的口子,帶起的蝴蝶效應,便如狂風驟雨一樣揭竿而起。
那個才出生一個月的無辜嬰兒,百天宴還被置辦,便被扣上災星名聲,被無數人怒喊殺死。
冰冷的人心前,卑鄙計謀下,再接連撞死討說法的災民…引起的血雨腥風,北政已經壓不住了。
也萬不是暗影閣能解決,管事的閣主當即萬里迢迢奔赴邊關,將此事告知給了北泠。
當北泠回來的那一天,血雨腥風被鳳鳴國的保護神壓下去了一半。
樂兒卻不是他們敬仰的神,她并沒帶給他們好處,只是一個讓他們受苦受難的災星,神也無法平息洶涌的民憤。
直到他們的神出事,北泠與欽天監中皇帝一脈的人布了一個局,散發御賢親王一個月后會病死的星象推算。
沸騰的民憤,被滿都城的惶恐與痛苦所取代,城里城外的廟堂,北泠的廟祠,為北泠祈福的人,每天都人山人海,都城再無腥風血雨,一片陰霾悲戚。
一個月,北泠查到了所有貪污的官員,令暗影閣的人押送到都城。
到那一天,他完好無恙地站在午門前,當著萬民,執著鳳鳴劍將涉及此事的人,包括欽天監的毒瘤,全部斬與劍下。
眾目睽睽下,他只說了一句話:“災星推算為假,此后關閉欽天監。”
就這一句話,自他們神的口中而出,平息了一切陰謀詭計。
無恥小人不攪弄風云一刻也不爽,在北泠回歸邊關,平靜了一段時日后,舊事的風口又在都城流傳。
為了平息蠢蠢欲動的流言,北政只得做出讓一個嬰兒,去皇家寺聽經誦文為國祈福的事。
風雨雖過,留下的狼藉卻永遠刻與百姓心中,提到平安公主,總表情古怪不可言喻。
北泠走的那倆月,敵軍瘋了一樣攻打,張詢劉威他們奮起抵抗,到北泠回歸邊關,以是困境。
因壞了他的好事,北鐸懷恨在心,令兵部扣押求救物資,半年后才給送到。
后被北泠砍的只剩一人回來報信,北政這才隱約發現北鐸的丑陋面貌。
令人抓狂的是,發現了也沒什么卵用,親情的驅使下,促使北政只當他貪了點,口腹蜜劍了點,忌憚也只忌憚一丁點,等北鐸假惺惺的以死謝罪,便又心軟相信。
這么肆無忌憚,無恥沒下線的算計一個嬰兒,白歡一想心頭就火氣。
迫切地想沖到皇宮,扯著北政的衣領告訴他,你他媽能不能給老子清醒一點!
再不管不顧的一拳錘爆北鐸的狗頭,管他媽的誰誰誰。
她忽然而來的氣憤,瞧得北泠脊背一僵,微微思索,唔,哪句話惹她生氣了?
默了會,不由得問:“怎么了?”
張揚的眸子竄著兩團洶涌野火:“沒事!”
萬軍壓境內心都不起波瀾的御賢親王,此時一顆心高高掛起,冰眸有點軟:“我錯了,莫要生氣。”
媳婦兒一生氣,無論是不是我的錯,先認錯,總不會錯――張詢名言。
御賢親王那時嗤之以鼻,此時運用的風生水起。
白歡接過他遞來的茶,一飲而盡:“你道歉干啥?”
“噢,先熟悉熟悉。”
“熟悉什么?”
北泠覷著她的神色,應不是他惹的,心里一松,淡淡道:“總會娶妻,提前熟悉認錯流程。”
白歡心里的火被澆去大半,樂了:“沒想到啊朋友,你還是個隱藏的妻管嚴?”
“母后……”懷里的小包子動了動,嚶嚀了一聲,白歡輕拍了會她的背,便又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