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兒聽不大懂:“沒有呀,姐姐看起來很……”
歡喜二字對一個孩子太過羞澀,“很中意皇叔。”
北泠無奈地“嗯”了聲,是中意,對兄弟,朋友的中意。
北泠一方面覺著止步與朋友甚好,若真喜歡上命不久矣的身軀,在他沒了后,她要花多久才能走出痛苦?
一方面又因貪婪自私作祟,萬分不甘。
兩種念頭沒日沒夜地撕扯纏斗,攪的人幾欲崩潰。
回到王府,北泠直奔住處,吩咐等候幾天的李鑫兩件事,一備車,二讓暗影閣的人去城門口尋白歡,默默跟著便好,她去哪便跟到哪。
不知為何,他總覺著白歡不會先回王府,且會在外惹出亂子。
倒不是怕她惹,把天捅破了他也會給她兜著,只怕她被人欺負。
李鑫抱拳應是,剛抬腳,空氣中露出一顆軟乎乎的小腦袋,甜甜叫著:“小鑫哥哥。”
他娘的都到嘴邊了,硬是被李鑫壓下去,滿臉迷惑地行禮:“公主您怎么在這里?!”
“嘻嘻,這是白姐姐給我的戲法哦!”樂兒一顆腦袋凌空盤旋,又興致勃勃地將小腿伸出來,“哈哈哈,好好玩!”
之前笑不露齒的小可愛猶在眼前,李鑫不忍直視地別過眼,這才幾天啊,就給人帶成小皮孩了。
――魔鬼白姑娘,誰碰誰同化。
下午四五點白歡才晃回都城,這會子北泠應是在皇宮,她莫名地不想回府,就在都城四處溜達。
她天生不羈愛自由,被斗笠束縛了一路,實在忍不住拿下。
反正尋常百姓沒人見過她的臉。
陌生著實是陌生,但架不住美艷,又因她自帶的輕狂氣息,美的別具一格,讓人止不住頻頻側眸,人都走遠了,還在望背影。
白歡抱著一袋零食,便吃便琢磨著去哪里解悶。
腦海冒出來一個地方,漸花青樓,開在一條魚龍混雜的街角里,共五層樓,各個樓面對不同需求的客戶開放,比如**,比如男男,女女。
白歡笑了兩聲,得嘞,去長長見識。
這時,迎面走來兩個穿著華麗的貴婦,準確說,左邊那個是貴婦,右邊不比左邊,卻也戴著步搖華簪。
二人都戴著面紗――鳳鳴國民風不怎么開放,有的重死板規矩的名門望族,根本不讓女孩出府。
出來也得以面紗掩面,像白歡這種大喇喇露臉的,一條街都找不出第二個。
白歡覺得左邊貴婦的眼睛十分眼熟,仔細一搜索,原來是妻管嚴張詢的愛妻,周夢夢。
張詢出身軍人世家,隨北泠征戰十年,軍功卓越,近兩年來,有傳他即將封軍侯的消息。
只不過一直沒實施,其中少不了北鐸一脈的鼎力阻攔。
她沒戴面紗再加上臉出眾,實在扎眼,周夢夢跟旁邊的女人不由得望來,卻禮儀極好的一眼便收。
白歡與她們擦肩而過,聽到周夢夢親昵地喊女人妹妹,頓時疑惑,周家就她一個嫡女,張家也全是漢子,哪來的妹妹?
又不可能是小妾,張詢與周夢夢青梅竹馬,結婚十五年每天都甜如初戀。
周夢夢少時生病傷了身體,很難有孕,張詢寧可張家絕后,都不打算再納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