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以后就這樣,當一個忠心耿耿的護衛,一個可以兩肋插刀的朋友,還用得著這么避嫌嗎?
旁邊人又挪了挪:“恩,朋友。”
“算了。”白歡沒好氣道,“樂兒咋樣了?”
北泠的臉瞬間冷了下去:“沒猜錯。”
平安公主回宮,心心念念了一個月的皇后,帶領一眾嬤嬤宮女在主宮門前迎接,包括被北鐸安排的人,卻齊齊撲了個空。
問珙常,他只抱拳支支吾吾說也說不明白。
隨后,御賢親王的馬車抵達皇宮,皇后才接到人。
隨后,北泠以演練為由,將一眾被安排的黑甲御林軍,調去了演武場,宮門前,再沒北鐸的人給他報信。
北鐸這幾日一直盯著王府動靜,沒見北泠出來,放心實施計劃,直到今兒才得知北泠進宮的消息,也沒多想,權當他去看平安公主。
到他的犬馬進宮向皇帝惶恐大喊之前,右相一脈,誰人都不知平安公主壓根沒坐上車,也不知是御賢親王把她送進了宮,正在后宮被皇后抱著噓寒問暖。
白歡聽完點頭:“然后呢,計謀是什么?”
“蛇。”北泠聲音冷的夾雜著冰渣子,“當主車進入都城,北鐸能驅使蛇的門客,混跡在圍觀的百姓中,跟一路,放了一路的蛇。”
密密麻麻的毒蛇,聽到哨聲,緊緊跟隨著主車,御林軍砍不完,驅不走,直到引起幾個街道的百姓恐慌,蛇群才消失主車后。
“媽的!那逼真歹毒!”白歡忍不住叫罵。
蛇與烏鴉在鳳鳴國都是不祥之物,本就被冠上不詳名聲,若再看見滿地的本該冬眠的不詳畜牲,卻齊聚鬧世,跟隨祈福回來的公主馬車后,百姓會怎么猜測?
“呵,然后犬馬是不是跪地鬼哭狼嚎不詳征兆,哭訴重開欽天監,窺探天機,好提前提防?”
“嗯。”
白歡不用想都能猜到那一張張丑陋嘴臉:“然后,當你說出樂兒不在馬車里,人渣們愣了會,又不罷休地拿不詳說事?”
北泠反問:“你開了千里眼?”
“人渣,都是那種作風。”
“八九不離十吧。”
白歡聽懂了他言下之意:“那離的一分是什么?”
“我早已吩咐暗影閣的人從主車回來便跟隨,在北鐸犬馬進宮哭訴不久,劉威便押著驅蛇門客入宮。”
那人是個有骨氣的,拿刀架脖子上,死都不肯說出受北鐸指示,把看不慣平安公主的罪名,攬的結結實實。
之后,“皇兄大怒,明日午時斬首,且以命吏部擬旨解釋蛇群鬧劇,這會子告示想來已在四個城區貼下。”
白歡撇撇嘴:“還明天呢,能活的過晚膳都算那人運氣好。”
她吐出一口氣:“不過,幸好樂兒沒坐上車,這事也算是解決了。”
北泠道:“謝謝。”
白歡擺擺手:“不用,作為護衛該做的事。就算沒有我,憑你的能力,也會解決。”
是有,不過不會像這樣從頭到尾都輕而易舉,北泠道:“有你真好朋友。”
謝謝黑洞,謝謝飛船,將你不偏不倚地送到我跟前。
換作平時白歡肯定要來幾句騷話,而這次雋城之行“收獲”太多,再不敢亂騷惹怕某人猜忌,也只胡亂“唔”了一聲。
北泠嘆息,連玩笑都不開了,果然是在跟他劃清距離,以后他要再注意一些了。
秋冬天兩極分化,白天暖如春,晚上凍成狗,白歡縮著脖子打著顫,抖如篩糠。
北泠在去皇宮前換了件衣裳,純白的寬袖長袍自他身上褪離,遞給了旁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