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著額頭冷汗,惶恐搖頭:“臣,臣年齡尚淺,擔不起左相一職。”
北鐸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
崔元硬著頭皮再次拒絕,他若真應了,王爺指不定會突然暴起,命都要沒了,還談何大業?!
那冰冷壓迫又挪到房堅身上:“那房大人?”
房堅看著他動腿的動作,頭發直發麻:“臣,臣資歷不夠,擔不起左相之位。”
“哦。”北泠又陸陸續續看了十幾個人。
都得到惶恐拒絕。
北泠收回視線,挪到皇帝一脈:“楊大人?”
楊毅笑呵呵地拱手:“臣資歷不夠。”
“呂大人?”
“臣資歷不夠。”
皇帝一脈不傻,自然不會接這故意的說辭。
問了一圈,北泠淡漠道:“眾大人資歷不夠,而曲大人只資歷尚淺,臣看他擔得起左相一職。”
北容徹底服氣,什么話到皇叔這,都能給說得言之鑿鑿。
北鐸一扯嘴角:“左相為百官之首,可不能馬虎了事,臣請陛下觀望一二。”
北泠冷淡道:“右相這般阻止,莫非嫌右相不夠殫精竭慮,想再擔任左相一職為陛下分憂不成?”
北容:“……”
他娘的,皇叔您也太剛了!!
朝堂再一次掉針可聞,兩脈都快被這番直白露骨的話被嚇傻了。
朝堂之人最不怕虛偽與蛇,越云里霧里越好廝殺。
正常情況下,像這種直白性格的傻子能在朝堂度過一個月,都算祖上燒高香。
偏偏這人是泠王爺,他再直白也不敢有人說個不字。
北鐸臉上的笑收了幾分:“皇弟,真是越發幽默。”
作壁上觀的北政嗅到了要起硝煙的苗頭,連忙制止:“粱王與御賢親王各有顧慮,為朕分憂朕屬實欣慰。不過――”
心里的天平再一次偏向北泠,“曲侍郎雖資歷尚淺,日后左相可輔佐其右,能當大任。”
曲楓濡適時上前:“為陛下分憂是老臣應盡的本分,必會好好教導曲侍郎。”
陛下金口一出,這事便再沒了斡旋的余地。
北鐸默了幾瞬后,扯出一抹僵笑:“陛下英明。”
北鐸一掃拱手的犬馬,示意他們拿奇石開刀。
犬馬心里叫苦不迭,御賢親王再此,哪敢啊!
一股熟悉的戾氣投來,一瞬由對御賢親王的恐懼,轉變為對北鐸的懼怕。
他們后知后覺地想到,粱王不要違抗他命令的廢物,那幾十個“突然”暴斃的官員,墳頭草長的還不夠高嗎?
這次只得硬著頭皮上。
北政只聽了一句開刀的口子,臉色便瞬間鐵青,他敬畏神靈,卻不信沒有經過皇家寺高僧“開過光”的護國石。
偏偏這等無稽之談的物什,帶給百姓的恐懼是致命的。
百姓不知者無罪,他也無法去責怪,懲處為國著想的百姓。
只得對著底下七嘴八舌分析厲害關系的百官冷臉,“此事荒謬至極,眾愛卿莫要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