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將雖全殺了萬分可惜,但換得最大危險隕落,以北鐸脾性來看,是很劃算的事。
話又說回來,不到那一天,北鐸不會痛失自己培養起來的人,會像這般退一步安撫他們,換的他們更加忠心。
這幾句假模假樣的話,讓周末瀚感激地無以復加:“屬下謝王爺!定為王爺大業萬死不辭!”
周末瀚一通千恩萬謝后,退出了房間,留幾個人議事。
崔元問道:“王爺,張老將軍已出面,此事要如何是好?”
北鐸半躺在床上,手里兩個核桃隨著他手指的轉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默了會,他溫和笑道:“將查出的始末,告知陛下不就好了?”
一頓,意味深長地笑道:“便再等幾天,讓張詢回來對峙才更熱鬧。”
真琳瑯目前在暗牢囚禁著,知道假琳瑯身份的人也已除去,找不到鐵證,縱使老東西出面,也別想翻案。
之后張詢會不會被脫下烏紗帽,百姓會不會信,乃至假琳瑯境地如何他都不在乎,他要的只是借由惡劣行徑,讓張詢封不了侯。
房堅遲疑道:“可老將軍要物證,這…著實難辦。”
北鐸輕笑:“拿個定情巾帕呈上去,給他物證。”
此事已板上釘釘,管他們信或否,都已不重要。
“得令!”
……
等北泠與張老將軍回到張府時,周夢夢混沌的情緒,已被白歡與張老夫人安撫下。
待看到張老將軍,眼淚再次襲來,腿一彎,就跪了下去:“父親,都是夢兒有眼無珠,惹禍與張家。”
在得知琳瑯狀告張詢的那一瞬,張老將軍與張老夫人便立馬明白了其中陰謀。
張老將軍將她扶起,虎目軟了三分:“是有心人盯上了我張家,怪不得你,莫要再論責,當務之急,是找到證據度過劫難。”
他雖聲如洪鐘,心里卻不似表面輕松。
此事便棘手在,北泠在歸府前與他說,查不到琳瑯真身份,她仿佛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再有所有時機都被完美卡死,包括孩子的月份。
她只要一口咬死張詢,而后北鐸再從中推波助瀾,此事想翻案比登天都難。
白歡目前也沒有好辦法,這事不像陳婉茹那么簡單,讓所有人見識到她真實面貌后,小琴再一出場,就能把她徹底捶死。
那條關鍵性的時機證據在,都沒辦法制造假人證、物證。
琳瑯二告張家蓄意謀殺她孩子好推案,獨獨第一告張詢強占,是真難搞。
飛哥你醒醒啊!!你爹需要你啊!!!
周夢夢在眾人的安撫下,逐漸平靜下來,可能也知哭無濟于事,靜默無聲地坐在一邊,也不知在想什么。
第一次見白歡,被假琳瑯奪去了注意力,無暇在意她這個陌生人,到第二次張老將軍才注意到她。
白歡的大名在朝堂如雷貫耳,其囂張狂妄的性格,讓北鐸犬馬一提就心頭火起。
老爺子自是知道的,一雙虎目識武人幾十載,早練就出了光看身形,氣息,便知此人是不是好苗子與高手的本領。
若不是張家劫難當頭,無心做其他,老爺子必跟外來客促膝長談,好好聊一聊她那怪異卻十分有力量的武功。
此時也只頜首,說了幾句話感謝她救下樂兒一事。
白歡忙抱拳回禮。
老爺子吐出一口氣:“泠兒,趁北鐸重傷期間,需得好好肅清一番朝堂,你做你的事去,莫要多費精力張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