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轉都城與十四歲的北泠相遇,二人成了忘年交,此后成立了暗影閣,平時大事小事都由他掌管。
酒過三巡,范茂已酩酊大醉,手扶著桌角,搖搖欲墜地舉著杯:“我等聚在一起,不求財不求權,只為求一個“義”,正義的義,義不容辭,義無反顧的義,若能為鳳鳴鏟除北鐸毒瘤,我等死又何妨?”
范茂一喝多了就喜歡長篇大論罵北鐸,每次說的還不重樣,每每都能直戳一干江湖俠客義薄云天的心窩,也每每都能換來綠林好漢舉杯拍手叫好。
白歡跟著起了會哄,扭頭去聽北哥跟潘猓議事。
聽了會大概推測出了前因后果。
崔元自五年前被北鐸提拔為戶部尚書開始,就為他貪朝廷各個款項,災款,兵款,只要是錢都貪。
崔元處事滴水不漏,活像一只成了精的胖猴——所貪的每一個大小款項,都有一個賬房先生負責記錄,等事情風平浪靜后,就會誅殺賬房先生滅口,到如今沒一百,也有八十了。
這么多年來,連潘猓都沒找到崔元實質性的貪污證據。
但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兩年前就有一個賬房先生逃出生天。
賬房先生會易容術,以虎謀皮時,模樣為假身份為假。
敏銳地察覺到崔元想殺他,當即找了具尸體易容成他,造成自戕的假象,再用其他人的臉逃出了京城。
他的易容術出神入化,連崔元都沒發現已李代桃僵。
潘猓查崔元時,無意間發現這條線索,花了兩年時間,追查到他在芳洲瀚城芳草鎮。
芳草鎮連村帶鄉共有幾十萬人口,本就如大海撈針,再加上賬房先生會易容,查到他真身無異于上青天。
之后北哥就決定親自走一遭芳草鎮。
在他手下做事的人,北鐸必將其家底查個一干二凈,假身假貌連北鐸都能瞞去,精明程度不差崔元。
白歡覺得這種行事謹慎的人,必會將崔元貪污證據備份好幾份,以免被抓到好有活命的后路。
一但找到他,胖猴精離死也就一兩天的事了。
二人合計了會,北泠道:“此事我接手,你且去查房堅買賣兵器一事。”
白歡何其了解他,只一句話就明白了——他是想來一次三連擊破,一口氣都不帶喘一下的,斷掉北鐸三個最得力的臂膀。
只可惜飛飛給她輸送的記憶力,沒有崔元具體的貪污情況。
試著呼喊了一下飛飛,毫不意外的飛哥躺得很安逸。
白歡吐出一口氣,如今飛飛躺的時間學來越久,她得學會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說完正事,北泠想到那絕世罕見的牽手病,處于不放心的心理,向圓圓問了一遭。
白歡:“……”
你還當著正主問?
我不尷尬嗎?
圓圓一愣,繼而顰眉認真地思索起來,半晌,遲疑道:“人身體復雜的很,總是有諸多疑難雜癥,比如大笑病,大哭癥,不牽手便渾身難受的病,我著實是第一次聽。”
擔憂地看向白歡:“白白,你從何時便開始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