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泠麻木的腦海回歸清明,幾分失望稍縱即逝,不是,黑痕不一樣。
幾人進到小破廟,男人伸著軟趴趴的手,拘謹地邀請二人落座。
“謝謝。”白歡也不客氣,大刀闊斧地坐在一個缺條腿的長椅上。
自二丫來,男人就笑著看她,似是怎么也看不夠。
那直白的情感,讓白歡隱約明白了什么,開口道:“大哥能否問你幾件事,你回不回答都可以。”
男人點點頭,大概也明白她想問什么,有手腕一托臉。
“咳咳,對,想問問你的臉是怎么回事。”
男人嘆了口氣,甩著手比劃起來,半天白歡也沒看出所以然。
“那個,大哥你會寫字嗎?”
男人用牙將手腕上的衣服咬到上面,露出遍布黑痕的慘白手腕。
北泠看一眼傷疤:“手筋被挑斷了。”
“誰干的,這么變態?”白歡驚呼,她就說這大哥的手咋怪怪的。
男人長長一嘆后,眸子漸漸變紅,一些恐怖的回憶涌上心頭,奈何口不能言手不能提筆,連與人說說都不能。
白歡打量著他的臉,遲疑道:“大哥你是不是中毒了?”
男人點點頭,似是覺得不準確,又搖搖頭。
白歡不知道咋就靈光一閃:“藥人?你不是被喂養的藥人?”
男人使勁點頭。
白歡跟北泠對視一眼,堂堂鳳鳴,竟有人在做人體實驗?!
誰?北鐸?
且先不想這個,白歡道:“我認識一個妙手回春的神醫,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讓她來看一看,說不定能給你恢復原貌。”
男人倏地一愣,忙起身連連彎身。
不多時圓圓就提著藥箱,與北泠、葛覃、李鑫匆匆而來。
看到男人圓圓瞳孔一縮,不可置信道:“毒人!這般慘無人道的毒術配方,早已被爺爺銷毀殆盡,為何還會存在于世?!”
白歡有點懵:“毒人是啥?”
圓圓皺眉凝重道:“顧名思義,以人體為材料,喂下毒做實驗再給解藥,反復循環直到人死亡。”
殘留在體內的毒,化為除不掉的黑痕遍布全身。
白歡更懵了:“這…怎會跟你爺爺有聯系?”
“爺爺有一好友,本該懸壺濟世卻誤入歧途,改醫從毒,抓來活人做實驗,不知濫殺多少無辜之人,爺爺勸說不得,只能把好友……”
圓圓忍著眼淚,喃喃道:“后來爺爺把毒術摧毀,因愧疚好友……自戕了。”
葛覃心疼地抱住她。
圓圓深吸一口氣:“我沒事,大哥,你坐下來我檢查一番。”
半柱香后,圓圓愧疚道:“對不起,我醫術有限,只能把你體內的毒給去掉,卻無法將黑痕給抹去,還有你的手筋,時隔太久已無法接上。”
男人眼睛倏地亮起來,手舞足蹈地比劃著。
二丫看懂一點:“叔叔是在問,他能活下去了是嗎。”
圓圓已開始配解毒藥水:“嗯。”
動作一頓,朝男人鞠了一躬:“對不起,你的遭遇都因我爺爺的好友而起。”
男人連連搖頭,手足無措地要去扶她,還沒近身,就被某人給推開:“你老實坐著等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