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一仗可真他娘贏得漂亮!
一位戶部尚書,可比幾十個新貴都重要,還能拔出蘿卜帶出泥的徹查水仝洲,柳洲,除去北鐸權利犬馬最鼎盛地方,收復回兩洲。
且經此一役,不僅震懾墻頭草們回歸正途,還能讓朝堂清凈一段時間,估計沒個倆月北鐸不敢作妖。
他攪弄幾個月又咋樣,最后還不是輸得徹徹底底?
這就應了那句話,人不能高興的太早,不到最后鹿死誰手根本預料不到。
白歡壞的很,讓李鑫架著車饒了主街一圈,讓更多人發泄怒氣,才帶著牢車去午門。
依舊是五六年的高臺上,臺上依然站著御賢親王,只不過禍害換為他人。
臺下群情激憤,臺上弱香跪在地上,淡淡道:“王爺,便不臟您手,給我一把刀。”
李鑫看向北泠,得他點頭,將佩劍扔給弱香。
弱香把劍橫在脖子上,短暫地回憶一會子自己坑蒙拐騙的一生,鋒利的刀口狠狠劃破喉嚨,一陣鮮血飛濺,弱香閉著眼軟塌塌地倒在地上。
崔元狼狽地脫掉官服,只留一件里衣,顫抖著手拿起女兒做的腰帶,系在腰上。
他抬頭看天,也不知道是眼淚,還是眼睛上掛著的臭雞蛋水,模糊了雙眼。
到此地步,若問他后悔嗎?
他依舊無怨無悔。
人往高處走,他想過錦衣玉食,讓女兒能隨心所欲買東西的生活,他承認的坦坦蕩蕩。
這幾年站在高處俯瞰眾生的日子,好過在地方洲發爛發臭。
抹了把臉,朝北泠磕頭:“求王爺放小女,家父一條生路。”
“嗯。本王從不殺無辜之人。”
崔元直起身,三個臂膀犬馬中性格最膽小的他,此時竟有自戕的膽識。
“我知我對不起鳳鳴,對不起萬千百姓,便讓我自行謝罪吧。”
一頓,崔元又道:“再求王爺一件事。”
聽完他所說,得之爺眼神示意的李鑫,扔給崔元十兩銀子。
“謝王爺。”崔元左手拿著一生為之奔波的銀子,右手拿起鳳鳴劍。
接下來百姓一陣歡呼雀躍,白歡則靜靜看著崔元尸體,她是服氣崔元的,能把鳥為食亡人為財死,貫徹到臨死前的這一刻。
她又止不住地想,若他不這么貪財,他是否也會有大展宏圖的偉愿?
是否也曾想當一個兩袖清風的好官?
可惜,人這一輩子,走錯了就是走錯了,無論之后多少彌補,也改變不了當時的一步深淵。
處理尸體的后續便不用御賢親王費心,北泠與白歡乘車前往皇宮,馬車里多了一個人,曲沽幽。
前來詢問那幾個一步深淵的大臣如何處置。
曲沽幽覷著北泠神色,無奈道:“雖誤入歧途,但情有可原,他們……”
他說不下去,這話都騙不了自己。
若一個人真正心灰意冷,會果斷辭官,不會像他們那般與虎謀皮。
直白來說,便是再受不了兩袖清風的貧窮,想享受有權有勢的錦衣玉食。
若心里一直正直不動搖,豈會被奸人所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