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祠殿,二人去鳳凰宮請安。
北政這一手沖動定罪,下到大臣,上到親娘、媳婦、兒子,再到老岳父,小舅子,全都被他氣個半死不活。
太后陰了幾天的臉,在看到二人時終于轉晴。
剛到宮院里,便被李嬤嬤攙扶著奔二人而來。
以往每次回來,母后總會關懷備至一番,北泠上前一步,已準備扶住母后,再說幾句“無礙,不辛苦,挺順利。”
誰知,他的母后竟直接越過他,立在后面人跟前,親熱地拉著她的手:“哀家的好歡兒,可是受苦了,瞧瞧怎消瘦這般多?”
北泠:“??”
北泠:“……”
默默地將僵在空中的手放下,算是體會一把北容總是抱怨家庭地位降落的心境。
白歡被太后拉著往宮殿里走,笑著道:“多謝太后娘娘關懷,民女之前嫌自個胖,剛好減肥成功了。”
“哪里,圓潤些才康健。且幾個月沒見,作何與哀家這般生疏?怎不叫歡兒了?”
白歡:“……”
娘娘,她一直自稱民女好伐?
面對太后娘娘那惆悵的視線,白歡吐出一口氣,“會…飛…管…咳…”
這句自稱太嬌唧唧,舌頭打結半天才吐出一句完整的來:“歡兒的錯,歡兒改正。”
“真是哀家的乖孩子。”太后眉開眼笑地吩咐,“李默默,快些將歡兒喜愛的小點拿上來,還有那煨好的肘子一并拿來。”
說完,才想起自家兒子:“給泠兒上杯茶。”
北泠無言。
白歡吃著吃著,不由得嘀咕:“樂兒哪里去了?”
太后又想到某些不開心的,板著臉道:“出了那檔子事后,宮里成天人來人往,鬧得沸沸揚揚,哀家不想讓樂兒接觸到那些糟粕子事,便讓她去了張詢那里。”
白歡笑瞇瞇地倒杯茶,雙手遞過去:“太后娘娘高見。不過這事兒已過去,崔元也已伏誅,喜事當頭間便請太后娘娘莫要生悶氣了,古人云,笑口常開易于長命千歲。”
太后娘娘臉色瞬間緩和,笑著接過。
北泠忍不住糾正:“乃長命百歲。”
“……你閉嘴!”喊完才發現太后娘娘還擱著呢,忙乖巧坐好,找補道,“歡兒是故意說的,太后娘娘福澤深厚,必長命千歲,且惠及子孫,看,都是借太后娘娘的福氣,才順利解決那些糟粕事。”
太后被哄得眉開眼笑,寵溺地捏捏她的臉:“哎呦,瞧瞧這張小甜嘴喲!”
北泠把玩著茶杯,悠悠道:“裝的,她私底下一直對兒臣很兇,也只有沾了母后的福,才換來幾句好言好語。”
白歡轉頭瞪他:“我咋兇你了?你給我說明白的!”
北泠眉梢一揚,嘴角一彎:“噢,對,某些時候難得不兇,比如抑制牽…唔…”
“手病”還未出口,嘴里便被白歡塞了一只鴨腿:“吃東西吧你!”
這一來一回,又讓白歡忘記身處何處,機械地轉頭,對著拿著巾帕揶揄笑得太后,摸著脖子尷尬一笑。
太后輕笑道:“不必拘束,你們年輕人私下相處自在些倒也無妨。”
北泠悠悠道:“母后,您讓她自在,她能揍死您兒子。”
白歡還沒炸,便聽太后維護道:“皮糙肉厚的八尺男兒,挨兩下又有何妨?”
北泠:“……是。”
御賢親王心生悲催之感,既乖侄女被她帶跑之后,母后也難逃她魔爪。
也是,一笑,她這么可愛,誰人會不喜歡呢?
裝著一肚子太后的愛心投食,白歡與北泠退出鳳凰宮。
到出了皇宮白歡還在樂:“別天天說自己有魅力了,姐才是魅力無處安放。”
北泠笑著附和道:“是,在下甘拜下風。”
話鋒一轉:“畢竟愛護動物人人有責。”
白歡一個肘擊過去:“你才是貓!”
“看吧。”北泠躲避著她的攻擊,“成天家暴還不承認。”
白歡沒好氣道:“那你找一個軟聲軟氣的朋友去吧!”
北泠道:“沒有,我喜歡被家暴。”
白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