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又不免感嘆,會還是他們爺會,懺悔句中不動聲色的就加進去情話,還極為不引人注意,十分潤物細無聲,肚子里沒點墨水,根本聽不出來。
沒有多少墨水的白歡,就屁都不懂,只一個勁地樂。
待人讀完后,賞臉地拍手鼓掌:“好,不愧是王爺,文采斐然,字字珠玉,此書簡直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聽!”
其他人除了一向藝高人膽大的劉威,是斷不敢鼓掌的,欣賞這一篇萬字佳作時挺輕松愉悅,完事后又暗暗擔憂——親自看到王爺窘迫一面,會不會被他殺人滅口?
顯然他們想多了,爺絲毫沒有不堪之色,只云淡風輕地走過去,對王妃悠悠道:“噢,不打賞兩個?”
“賞,怎么著也得值二十個小費!”
“走,當即執行。”
然后兩位主就手牽手消失在視線里。
不知為何,他們總感覺“小費”非彼小費,莫名的有些羞澀。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北泠將茗院正廳門一關,轉身:“來,給小費。”
白歡捧著他的臉,給到第六個就進行不下去了,眉頭緊皺,表情痛苦,眼睛凸起猙獰。
這一副好似在隱忍掙扎的模樣,看在北泠眼中就是另一層意思,他語氣輕松道:“在玩笑,不必二十。”
白歡如釋重負:“謝謝寶貝兒!”
人真特么貪,尤其是那個姓白名歡的,好朋友已對她容忍這么多,可她還不滿足!
達成欠小手成就,就想要擁抱,擁抱完又要親臉!
親臉還不夠,親著親著就控制不住地想去“吃棉花糖”!
多么可惡,多么禽獸,多么恬不知恥!
一方面理智告訴她,這高嶺之花是能褻瀆的嗎?
一方面沖動在搖旗吶喊,反正都親臉了,反正都無恥了,吃吃棉花糖不為過,趕緊,開動你的小腦袋,找一個辦法能心安理得地吃到!
廝殺的鮮血淋漓,不可開交,三百回合后,沖動隱約占了上風。
卻每每想開口每每都偃旗息鼓,她為自己的慫找了個理由——今天不是個黃道吉日,日后方長慢慢來,總有好日子……
根本不是她怕人生氣慫了!
“等我一會,馬上來。”
要是白歡沒猜錯,他一定是拿搓衣板。
果然,半柱香后,某人將搓衣板往正廳一放,一撩衣擺跪得板板正正。
端著點心茶水進來的鄭嬸,見之這天方夜譚的一幕,差點給嚇跪,心驚膽顫地便要開口。
“鄭嬸,走走走,有事跟你說。”白歡拉著她走到北泠耳不能及的地方,“讓他跪吧。”
在男尊女卑的世界,土生土長的鄭嬸的認知里,男人向女人寫懺悔書已是破天荒,若太過任性是會讓男人生出厭煩感的。
頭一次責怪白歡:“姑娘,您…您也太胡鬧了!男兒膝下有黃金,更何況是親王,這腿怎能彎下來呢?”
白歡無奈道:“唉,鄭嬸啊,你以為我想嗎?那家伙自認為做了一件無法饒恕的事,一直在自責愧疚。”
他可是她名單上讓他自責就哄不好的南波灣,別看面上沒時刻說,但他一定百分百記到海枯石爛,指不定還會帶進棺材板里。
“若不故意說這些讓他心里好受點,他能拿刀捅自個兒,別懷疑,他一定會。”
鄭嬸驚愕到失聲,她不是每時每刻在他倆身邊侍奉,不知二人相處模式,到此時才知王爺竟這般看重她家姑娘。
羞愧道:“是老身多嘴了。”
“沒有沒有,鄭嬸你幫我做點菜吧,聽下人說他中午都沒吃。”
“哎,哎,好嘞!老身這便去!”
返回正廳,白歡席地而坐在他面前,抱著跑過來撒嬌的北北,拿毛茸茸的尾巴掃他臉。
北泠剛抬手,白歡立馬制止,為之后的計劃做鋪墊:“嘿,跪搓衣板還待動彈的?”
北泠放下手,無奈道:“很癢。”
“堂堂男人不能害怕癢,這是對你的歷練。”
北泠還不了解她:“說罷,又起了什么壞水?”
“讀歡機你就不能偶爾出一下故障嗎?”白歡語氣兇狠,對上他,屁的計劃都會未戰先敗。
“嗯,好,下次我有眼力見一點。”北泠附和句,開始刨根問底,“所以,你想做什么?”
正好鄭嬸端著兩菜一湯過來,白歡接過托盤,惡狠狠道:“想喂你飯,把你喂成個大胖子!”
不是的,北泠卻也沒再問,因飯已到嘴邊,根本無口去問。
喂人飯不是技術活,就是等人咽下有點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