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有太子圖騰旗幟的馬車,一路駛到御賢親王府停下。
蕭條的王府他來了不止一次,每每想起那幾十個守門將士,北容就忍不住心生酸楚之意。
心緒滿懷的來到茗院暖閣,門口無人再加腦袋亂成一團漿糊,根本想不起還有敲門這個環節,直接推門而入,下一瞬玉扇“啪嗒”一下掉落在地。
戴玄玉簪的人一瞥門口繼續進行他的事,戴白玉簪的人推了兩下沒推開,無語地一咬他的唇。
北泠吃痛:“你咬我做什么?疼…”
“起開,不然讓你更疼!”
“噢。”北泠不情不愿地坐起身,慢條斯理地剝著橘子,“有事?”
白歡輕咳一聲:“那個,太子殿下啊,陛下讓你別來王府,可你這隔三差五就來串門的,收著點,免得陛下罵你。”
如果說剛才太子殿下的腦袋是漿糊,此時便是一坨沸騰的漿糊,里面裝著讓他心如死灰、想哭的一件事——果然,連白歡都逃不過美男榜第一的美色!
緩緩合上下巴,紅霞后知后覺地涌現臉上,不是滋味地喃喃道:“他哪里還管的上我。”
坐在凳子上,紅著臉撅著嘴,實在忍不住問:“你們何時在一起的?”
白歡懵逼道:“啥……唔。”
一句反問剛進行一個字,嘴里就被塞了一個橘子。
北泠執起書:“何事?”
“不知道……”等恍恍惚惚的太子殿下說完,才反應過來皇叔問得甚,甩甩腦袋,努力鎮定,“便是那個……”
“噢,至于那個問題,你自己去思索,是否會變成那般,且看你自己,別人給不了你確切答案。”
在變故幾天后,母后帶著他來到皇叔這,那時他還未從父皇的轉變中出來,隨之父皇越發陌生,他越來越迷茫,越來越焦慮。
突然間他對那張龍椅怕極了,怕自己也變得物是人非,怕突然某天也六親不認,無情無義。
便懦弱地逃避,他道:“皇叔,我不想當太子了。”
面對這句能把他扔進駐京營,進行五個月慘無人道的大逆不道,皇叔卻只清冷道:“人將于世,各有責任,我有,你的便是為帝,自出生便禁錮你,乃你一生也脫不掉的枷鎖。”
破天荒的并未動怒,反而有幾分開解他之意。
后來他便問了擔憂的話,皇叔自始自終只那一段意思:“自己去思索,是否會變成那般,且看你自己,別人無法給你答案。”
是不是,會不會變,北容反復想了一個月也無法確定,焦慮到寢食難安夜不能寐,只得隔三差五求皇叔給他一個答案。
無情皇叔卻根本不給他,北容撅著嘴不是滋味地看二人,估計忙著親熱去了!
對于他倆已在一起,這件讓他難受已成定局的事,他無法去改變什么,但自己還未進行的未知前路,他必得深謀遠慮嚴正以待。
可——
“皇叔,我不知道,我腦袋好亂好亂。”
北泠清冷道:“心有所擾路難走,繼續想,想明白為止。”
從太子殿下那日漸消瘦的小臉蛋來看,是個人都能感覺出孩子深陷困境快愁炸了。
白歡開口道:“太子殿下,跟你說說我的人生經歷,要不要聽?”
北容:“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