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好似一個引子,讓北政竭盡忍耐的怒火狂呼而出,如瘋如魔般將桌子上的東西通通揮去:“你對不起朕,你對不起朕!”
有幾個物什砸到北泠跟前,他冷漠地看著紅色墨汁從雕龍的硯臺里傾瀉而出,“皇兄,宣臣弟有何事?”
北政一下子跌坐在龍椅上,用手掩住那雙嫉妒的眼,顫著聲:“你好生無心。”
這話北泠無法去反駁一二,垂眸道:“許是吧。”
不知過了多久,北政才從龍椅上起來,扒出那份殷國急報,扔到跪地的人身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鳳鳴的保護神,連殷國都向你求助,呵,有本事有能耐!”
北泠撿起看了幾眼,便靜等著皇帝吩咐。
北政目眥欲裂地看了他一會,啞著聲音:“帶五萬駐京營今日出發,半年歸來,若無朕旨意私自轉去邊關,朕便褫奪你封號!”
北泠表情淡淡:“臣遵旨,臣想要一人,張詢。”
“允了,滾出去!”
一道自邊疆來的千里急報,使陰霾籠罩死氣沉沉的都城,更添一抹人心惶惶的陰氣,諸多不好的揣測在四衢八街里恐慌沸騰。
急報來的四個小時后,在京兆府門前貼上一則表明是殷國來求助的告示,瞬間平息百姓身處和平中幾年中,恐戰火又來臨的躁動驚慌。
繼而一條是御賢親王攜白龍軍前去的小道消息不脛而走,無數百姓涌到京兆府前急切詢問,得之涂奮親口承認后,死氣沉沉的都城,無精打采的百姓,好似瞬間灌下一場希望的甘霖。
百姓不知皇帝別有目的,只看到了浮在表面上一層王爺重歸云端的假象,而在茗院看李鑫給北泠穿盔甲的白歡,心里卻門清的很。
北政會同意老北鼻帶兵前去不外乎兩層原因。
其一,一直把北哥放都城也不是事,百姓會扎在這場風暴里遲遲出不來,不如將他遣走轉移百姓的注意力,從而能看到他的豐功偉績。
其二,這場風暴太洶涌,船已有搖動之相,為了安撫“水”所為。
簡單來說全都是私心作祟,壓根不是為了殷國的“指名點將”。
待他穿好,白歡摸著下巴痞里痞氣地圍著他轉了兩圈,“帥的哦寶貝兒。”
又可惜道:“就是沒機會看你上場殺敵了。”
北泠捏捏她的臉,笑道:“不日便歸,勿念勿憂。”
白歡心里忽然不是滋味起來,與夢姐閑聊時她幾句話離不開張詢,多是心疼張詢在外奔波勞碌,與每每他征戰要離別前的不舍與擔憂。
她是軍人有時打仗一年都回不了地球,無法感同身受軍嫂跟軍哥的離別情。
直到此時,心里竟恍恍惚惚地生出像模像樣的幾分不舍來。
還沒成型,便被唇上的溫熱給打斷,那人一邊細細密密的吻,一邊囑咐:“好好照顧自己,工作不急別太累,濕發一定要擦干,還有……”
唇突然被重重咬了一下:“我不在的時候,一定要想我。”
疼得白歡一激靈,炸毛道:“說你是德牧還給我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