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茂密的松樹林內,兩顆高聳的樹木正在緩緩移動,一顆深棕色,一顆花白。
相對于周圍普遍的松樹,這兩顆“樹”顯得分外明顯。
以至于不過那么一瞥,夏爾就直接認出了它們。
恩特族。
或者說,牧樹人。
于是天空中翱翔的大鷹朝下俯沖飛來,并且在兩顆樹人緩緩抬頭注視下落在了不遠處空地的一條溪流旁邊。
“你好啊,年輕的埃爾達。”裹挾的風尚未將蕩起的幾縷黑發撫平,似曾相識的聲音就從不遠處傳來了。
聲音是渾厚中略顯含糊的辛達語,聽起來辨識度很高,然而他卻并非夏爾所知曉的那顆。
似乎恩特族講話都是如此,夏爾聞言朝對方禮貌問候,“你好恩特朋友,愿你的領土內樹木常青,愿歐洛米的號角聲隨風吹來,繞枝而響。”
他的話讓那兩顆“樹”對視一眼,隨后頗感驚奇。
因為這話是男性恩特族互相問候的習慣性用語,然而除了恩特外罕有外人知曉。
“你從哪來?”另一顆白色的樹人好奇詢問。
她看起來就像是一顆白樺樹,枝頭嫩綠,軀干筆直,講話的聲音也帶著一絲絲女性的柔和,只是仍舊顯得很厚重。
“歐西瑞安德。”夏爾說著七河之地的名字,同時下了鷹背。
大鷹隨即起飛離去。
此時本就是它的進食時間,所以夏爾正好趁此與這兩位偶遇的樹人進行攀談。
“我在那里認識一位叫做弗拉德利夫的恩特,所以對你們的習俗有些了解。”他解釋著剛剛的話。并且特意看了看這兩棵樹的舉止。
他們似乎是……夫妻?
“弗拉德利夫?”聲音渾厚的男性樹人抬起樹枝撓了撓茂密的綠葉腦袋,隨后遲疑地道:“我記得硬樹皮起的埃爾達名字就是弗拉德利夫,他是不是……非常喜歡花花草草?”
看來這位是真的認識那個脾性怪異的樹人。
夏爾聞言點了點頭。
十幾年前他遇到凱勒布迪爾一家就是因為那位樹人的緣故,最初一段時間他們相處的很融洽。
只是當夏爾弄出藥劑并且大肆推廣開來后,那位樹人就與他還有綠精靈們疏遠了,一同的還有他的一些同族。
并且在之后很少遇見。
不過那些樹人并沒有離開七河之地,這點他很確,雖然不怎么來往,但一定了解還是有的。
而且他們盡管與大多綠精靈不再來往,但和許多生活原始的精靈仍舊是朋友。
夏爾對這個種族其實很好奇,不過他在自家地盤那邊已經不受待見了,現在遇到一對新的樹人,自然不吝嗇抽出時間來交談。
言談中,他漸漸得知,這兩位同樣擁有正式的辛達語名字,一位叫范貢,一位叫菲姆布瑞希爾。
同樣,他們也有著各自的“小名”。
樹須,嫩枝娘。
夏爾覺得這兩個名字似乎有點耳熟,但他也沒多想。
如同夏爾猜測的那樣,他們是一對夫妻。
盡管兩棵樹結為夫妻顯得很荒誕,但這么長時間的精靈生涯已經讓夏爾對一些本土習俗習以為常了。
樹須和妻子生長在此地以東,一片名為多松尼安的高地上,平時喜歡漫游在廣闊松樹林中,但他們偶爾也會離開領地前往其他地方。
比如此時,他們就準備前往臨近的暗影山脈。